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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媽對林鬱的態度顯然有所保留,只把她當客人,而非自家人。
在阿媽看來,族人之間不僅要有血脈上的聯結,更要有情感上的聯絡,就算有共同的祖先,沒有朝夕相處的手足情誼,就不算真正的家人。
男人們有些許驚訝,但不多,很快就坦然接受了。
這個時代的男女關係很簡單,大多數男人眼中的女人只分成兩類:可以交配的和不可以交配的。
林鬱不管是野人還是客人,都屬於後者,所以這種身份上的變化對男人們來說沒有太大區別,也不會改變他們對她的態度。
虎頭拍著空落落的肚皮抱怨:“還不吃飯嗎?”
他更關心這個。
於是女人們繼續準備晚飯,從野人變成客人的林鬱地位隨之提升,女人們對她更加親近,主動把帶回來的未知花草交給她辨認。
林鬱將這些花草分成五類,分門別類擺放:致病或致命的、可入藥的、適合泡茶的、適合用作香料的,以及可以當作蔬菜和穀物食用的。
一邊分類,一邊教女人和孩子們辨認,科普這些植物的功能和用途。
張天將解剖出來的魚鰾煮爛後拎到男人們跟前,笑呵呵道:“魚鰾來了!搗完了還有!”
男人們頓時叫苦不迭。
狼牙忍不住問:“搗這些魚鰾有什麼用?”
他看見梟在打磨木頭,磨成方的、尖的……奇形怪狀的木塊,完全看不明白這倆小孩想幹什麼。
大舅年紀大了,老胳膊老腿的,若非必要,他實在不想幹這種體力活,阿媽說過,知難而退也是一種智慧。
張天問他:“我記得你總說,你的弓箭不夠好,所以老是射不中獵物。”
眾人鬨笑起來:“分明是他自己不行!大家用的是一樣的弓箭,為什麼我們都能射中,就他射不中?”
“誰說我射不中?我是故意放水,給你們年輕人一點表現的機會!”
狼牙漲紅了臉硬掰,眾人笑得前仰後合。
張天正色說:“搗魚鰾就是為了讓你們的弓箭更加好用,射出去的箭不僅更快,而且更穩更準。后羿用來射太陽的弓,就是用魚鰾做的,你們誰搗的魚鰾最多,我就最先給他做射太陽的弓。”
一聽此言,男人們的積極性瞬間大增,也顧不上思考為什麼魚鰾能制弓,抱起各自的碗,爭相從竹簍裡取了魚鰾,賣力地搗起來,生怕落後於人。
張天露出滿意的笑容,回到他的工位,繼續打磨木料。
另一邊的女人們釐清了各種植物,開始燒水煮菜,虎舌和老人們負責燒烤肉食。
今晚只煮常規的花草,至於新品種,族人的生命安全高過一切,她們不會僅憑林鬱的一面之詞就給族人們煮以前從未吃過的東西。
她們還是打算先給野兔餵食,再選人來嘗試,如果野兔和人吃了都沒事,再加入部落的食譜裡。
林鬱卻抱起那些新品種說:“今晚我就吃這些吧!”
她知道這群原始人謹慎,不會輕信她的話,但這些花草她確信是無害的,前幾日已經吃過多次了,味道很不錯。
女人們不禁為之側目,空口鑑毒不算厲害,敢於身體力行去實踐才真叫人刮目相看。
眾人更加相信她是神農的後代,得到了祖先傳下來的知識。
林鬱指了指待烤的動物屍體,比劃著說:“能給我一隻鳥雀嗎?”
分配食物是阿媽的權利,她會根據族人們當天的表現和貢獻分配食物,這是部落裡最原始的獎懲機制。
虎舌不敢自作主張,用眼神詢問阿媽的意見,見阿媽點頭應允,才拿了一隻肥胖的雷鳥給她。
阿媽自有她的一套獎懲標準,林鬱的身份已與昨日不同,她現在是客人,客人擁有正常進食的權利,以她今日做出的貢獻別說只是要一隻鳥雀,再多要兩條魚都是可以的。
虎舌好心地說:“我幫你烤。”
他對自己的燒烤水平很有信心。
“不用了,謝謝。”
林鬱脫口而出兩個簡單的單詞,說完便被自己驚到。
第一次不借助肢體動作,純靠語言進行如此流暢自然的對答,這令她油然生出一絲成就感,對自己的語言水平突然又有信心了,打算一會兒就去向阿媽請教問題。
她迫切地想知道自己身在何處。
同樣的問題她已經問過蘭花,但蘭花顯然無法理解她的點,只說在洞穴裡,在山裡,在森林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