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編了幾個竹籠、竹簍後,林鬱編織竹編物的技藝已經很嫻熟了,蘭花開始教她縫製衣物,用細長的骨針引線,將一塊塊不同動物的獸皮縫合在一起。
蘭花摸了摸野人單薄的外衣,看她的眼神更加憐憫,將獸皮、骨針和線放到她手裡,說:“不知道你以前是哪個部落的,難道你們連縫製衣服都不會嗎?穿這麼薄的衣服怎能夠熬過冷天呢?”
林鬱完全聽不懂,只能嗯嗯嗯地點頭。
蘭花拉起她的手,放在野兔毛茸茸的毛皮上,問:“暖和吧?”
“暖……呵……”
“暖和。”蘭花糾正她的發音。
“暖和。”
林鬱撫摸野兔的毛皮,猜測這個單詞大概是溫暖、舒服的意思。
蘭花心裡卻想:這野女人的手可真是細嫩,竟然連一點繭子都沒有。
身懷六甲、小腹高高隆起的薄荷笑道:“你對她說這麼多幹嘛,她又聽不懂。”
蘭花卻說:“正是因為聽不懂才要多說,說得多了,慢慢就懂了。等你生了孩子就明白了。”
在所有女人裡,數蘭花生的孩子最多,也數她最不幸,她的孩子要麼早夭,要麼患有嚴重的疾病或生理缺陷,不得不遺棄,健健康康活下來的只有梟。
女人們圍坐在一起,一邊幹活一邊嘮嗑,男人們要安靜得多,他們各自為政,有的在打磨武器,有的在製作弓箭,有的在除錯魚竿……
小孩在女人堆裡,年紀大些的就跟著母親學習編織,縫製,或者學著用質地柔韌、防腐耐潮的樺樹皮製作各式各樣的小玩意,年幼的就用紡輪將植物纖維紡成麻線。
天和梟竟然也坐在女人堆裡,這令她略感意外,畢竟從面相和體格看,他倆已經很成熟了,是因為發育得早,實際年齡其實並不大麼?
令她感到欣慰的是,梟終於沒再禍害她的手機,正用麻繩編織著什麼。
林鬱支起耳朵,不放過每一句對話。
部落裡常見的事物所對應的詞彙她都記住了,比如竹子、石頭、各種動物、火、水、樹木等等,由此衍生出來的詞彙比如竹籠、竹簍、竹竿、石斧、石刀、毛皮、爪子、骨頭、熱、冷、枝葉等等,她的耳朵也能分辨出來。
但距離理解野人們嘰裡咕嚕的對話還差得遠。
她嘗試用簡單的中文跟蘭花交流,結果表明,似乎只有個別單詞的發音與中文相近,一旦展開對話,便是雞同鴨講了。
這倒是咄咄怪事,她不禁又有點懷疑自己壓根沒出國門,或者出的不遠,就在東南亞一帶,因此才會受到中文的影響。
可這裡的地理環境和氣候條件與東南亞明顯不符……
這時,她忽然聽到有人字正腔圓地大喊一聲:“鞋子!”
又一箇中文單詞。
梟興奮地舉起他編織好的“鞋子”,向在座的兄弟姐妹和姨媽們炫耀。
眾人面面相覷,紅花一臉詫異地問:“鞋子?那是什麼?”
梟拿出林鬱穿的帆布鞋,然後指著她的腳說:“她的腳沒有繭子,就是因為穿了鞋子!還有襪子!咦,襪子哪兒去了?”
梟沒找到實物,便說:“襪子可以用獸皮做,很簡單的!”
眾人看看自己結滿老繭、長滿凍瘡的腳,又看看林鬱光溜溜的腳,彷彿在看廣告裡使用前和使用後的對比圖,穿了鞋子後成效明顯,女人們十分心動。
被這麼多人盯著腳看,林鬱很有點不自在,慢慢盤起腿,把髒兮兮的腳丫蜷進大腿下面藏住。
張天就坐在梟的旁邊,目睹了梟從無到有自己摸索著編織出這個世界第一雙草鞋的全過程,這給他帶來了不小的震撼,儘管這雙草鞋沒有鞋鼻、鞋耳、鞋跟和鞋帶,充其量只能算是個鞋墊。
梟將鞋墊踩在腳下,用麻繩將鞋墊和腳綁在一起,邁開腿走兩步,果真不覺得磨腳了!
女人們發覺梟編出來的鞋子和野女人穿的鞋子有明顯區別,便也紛紛開動腦筋,集思廣益。
她們的編織技藝比梟高明得多,很快弄出了鞋鼻、鞋耳、鞋跟和鞋帶,一雙正兒八經的草鞋自此誕生。
梟用獸皮隨意縫了雙襪子,穿上襪子,再穿上草鞋,他繞著篝火健步如飛,不時擺出很騷氣的姿勢,秀他的新鞋,逗得女人們咯咯地笑。
他又跑到男人面前轉悠,故意把腳抬得老高,男人們很快發現他腳上的異樣,都大感驚奇。
孩子們羨慕不已,嚷嚷著腳腳冷腳腳痛,也要穿襪子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