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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叔祖父會定期為她做檢查,評定貨物的態度讓躺在儀器間的禪城真覺得自己像是隻被抓來做實驗的小白鼠。
偶爾的時候,老魔術師會關心一下她的身體,以一種例行公事的輕慢口氣:“你的體重太輕了,我要加大用藥量,你得注意一點。”、“你這幾天睡的時間是不是太短了?這樣會影響大腦的改造效果。”
如果禪城真做不到,這老頭便會大為惱火,他對繼承人的關心完全細緻到有些過分……這讓禪城真有些毛骨悚然,老魔術師的行為看起來超出常理:因為他向來只關心繼承人的身體,而從來不過問她的心靈。
不過這樣惶恐的時日並沒有維持多久,老魔術師找到了更符合他心意的弟子,哪怕另一個人選更加聰明,但那個男孩的屬性和天賦與他的研究更加相符。
禪城真的改造於是就此被擱置,她被落在了一個不尷不尬的境地,好在這時候遠坂家的家主對她施予了援手,告知禪城家說可以推薦她去時鐘塔讀書。
禪城真十歲的時候脫離了這個苦海,然而那幾年所帶來的後遺症實在是波濤洶湧。
她時常在睡夢中被恐懼驚醒,改造身體的疼痛仍舊隱隱潛藏在自己的骨髓之中,幾年之後發生的事件令她更感到可怕——
禪城真曾經有機會再一次見到那位名義上的‘師弟’,然而探究其內涵,一眼便能斷定身體之中棲息的靈魂早已垂垂老矣。
如果不是有了更加合適的人選,她這時候已經成為了他人延續生命的軀殼。
死亡離禪城真曾經是如此之近,這讓她更加深刻地體會到了‘魔術師’這個詞彙之下潛藏著怎樣非人的惡意。
在時鐘塔生活的那段時間裡,禪城真猜疑身邊出現的一切陌生面孔,並且對於生存下去懷著異常的渴望。
她並非是因為喜愛而走上這條道路,而是因為威脅和危機被逼著走上這條道路。因為她的父母給予不了她任何的庇護,她的父親反而是促使母女分離的兇手。
禪城家對她來說,不過是一個爛透了、將所有妄想託付在一介孩童身上的噁心家族。
禪城真多年以前的境遇,比起誤會里被賣給禪院家做咒術師的分家小孩還遠遠不如——她厭惡他們都來不及,怎麼可能在異國他鄉對他們生出懷念?
不過表裡不一向來都是禪城真的特技,正如小真一如既往如同她的名字那樣素來真誠。
“會思念家人嗎?……這種人之常情,真是沒有辦法啊,小凜是擔心會和小櫻分開嗎?”
女孩回過頭去看妹妹,就連這時候也不忘緊緊地拽著妹妹的手,妹妹默契地朝她露出一個微笑。
小凜在接受到這個訊號以後,眼睛頓時就亮了,她望著禪城真,大聲說道:“我和櫻才不會分開呢,我們約好了要一直在一起了。”
禪城真稍稍點點頭,也朝著她們笑,好像是在笑這兩個女孩的天真無邪。
等到禪城葵帶著兩個女兒去庭院看花的時候,禪城真便和她的父親遠遠地站在走廊裡說話。
“最近關於學習的事情怎麼樣?”
“還好。”
“你要多多勤勉,切勿因為自己有那麼幾分小聰明就懈怠,除卻研究以外,也不要忘了多和別人走動交往。單憑自己的聰明才智,魔道一途是走不遠的。如果能夠和時鐘塔的君主搭上關係,獲取分株解決刻印的問題那樣更好。”
禪城真的目光沒有落在身旁,而是追隨著庭院裡的女人和她那兩個嬉戲打鬧的孩子,她或許是因為這樣的發言感到厭煩了,只在男人說完話後,用眼尾撇了他一眼。
然後她簡短地回答說:“我知道了。”
這種愛答不理的態度自然惹得禪城真的父親大為火光,他覺得這女孩的態度無端帶著一股輕慢。
——不為別的,只為魔術師的身份。
禪城家既然不惜一切都要重歸魔道家族的地位,那就說明他們自然也認為魔術師絕對比尋常人類要高尚得不止一分半點。禪城家在面對普通人時擁有的優越感,在真正的魔術師面前壓根不值一提。
禪城真的父親同樣認可這個鄙視鏈,所以在叮囑女兒的時候,一方面‘父親’的身份,讓他不得不產生出一股上位者的心態,但作為被排斥在魔術世界以外的普通人,這讓他又在遭遇禪城真的冷待以後難免氣急敗壞。
“你在看什麼?你姑姑和她兩個女兒有那麼好看嗎?”
他說:“以前沒有見到你對她們有多上心……是不想和我說話嗎?因為你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