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妾奉命前來,所求不過是大玄和西炎的友好和睦,若是能不辱使命,使兩國永修於好,縱然是粉身碎骨,臣妾亦是不敢推辭。”
楚寒錚嘴角微挑,楚寒鉑似乎是注意到了,但是卻沒敢看楚寒錚,兄弟兩人皆是心照不宣。
敖菀這麼說,潛臺詞分明就是控訴大玄真的虧待她了,想想也是,人家來這一趟確實罪沒少受,有兩句怨言也是正常。
楚寒鉑笑著對敖菀道:“本宮亦是聽聞了,貴國似乎是對我大玄剛剛制定的朝貢標準,並不贊同。”
敖菀微微躬身:“此正是臣妾親自前來解釋之事,請太子殿下容稟。”
楚寒鉑點了點頭招手示意,敖菀微微一禮道謝之後便是道:“我西炎與大玄友鄰已久,對大玄始終是尊崇有加,謹遵天朝大皇帝命令,不敢有絲毫懈怠,逢迎至今,已有近千年,西炎對大玄始終是恭敬有加,只是………”
敖菀畫風一變微笑道:“貴國似乎是對西炎的恭敬並不放在心上,西炎已經盡力滿足貴國大皇帝陛下的慾望了,可貴國似乎是永無止境一般,西炎地僻物薄,卻也竭力所為。”
“只是西炎人稀,百姓苦勞,我西炎國王念及百姓白衣之家,一生所求,不過閤家團圓,能有片瓦遮身,立錐之地,如此小小的願望,卻也要被剝奪嗎?”
“我西炎國主不忍百姓如此,故而進貢侍女一事,請恕西炎拒絕!”
敖菀一句話說完,朝堂之上便是彷彿滾油裡潑了水一樣炸開了!諸臣工皆是議論紛紛!
敖菀卻是始終帶著淡然的微笑微微低著頭,楚寒錚看著敖菀心裡不由得嘀咕起來這個女人好像沒有第一次見面那麼傻白甜,難怪會被西炎女帝派來出使,的確是有些本事的!
楚寒鉑見眾人吵起來沒完,便是對一旁的太監使了個眼色,那太監急忙的便是躬身一禮,隨後方才是拿起擺在一邊的金錘,輕輕的敲擊著金瓶:“肅靜!肅靜!”
在金瓶刺耳的聲音迴盪中,很快喧鬧的朝堂便是安靜了下來。
楚寒鉑這方才是對敖菀道:“對於貴國所提出的要求,本宮私認為是合理的………”
楚寒鉑話音未落,便是察覺到了兩束視線,不由得用餘光看去,便見楚寒錚和司徒文義都是默默的看著楚寒鉑。
楚寒鉑只能是將剩下的話咽回肚子裡去了,的確,這個時候說這些不合適,對愛護百姓的政策贊同那是你私人的事,帶到國事上就不好了!
所以楚寒鉑只能是在敖菀有些失望的眼神中繼續道:“但是畢竟事涉兩國邦交大事,朝貢之事,亦是不能私自定論,故而,還是要看朝廷諸位臣工的意見。”
楚寒鉑話還沒說完,便是已經有憋不住的蹦出來破口大罵了:“朝貢之事,乃我天朝上國所定,若是皆如爾等這般,只因為不願,就忤逆背叛,何為上國?何為納貢?豈不笑話!”
敖菀聞言只是微微淡然的笑道:“小女子才疏學淺,在我西炎國內尚且不能談得上聰穎,只能說是平平之姿,若是諸公願意辯論,卻也斗膽討教。”
“諸位皆上國英傑,大國多良才,譬海出明珠,小女子斗膽逗諸公一笑,敢問諸公何為大國?”
在座的都是高官,自然沒有願意搭理她一介女子的,但是礙不住有年輕人願意捧場。
他們本身就剛剛過了科舉,所以喜歡玩這些辯論這套,更何況還是跟這麼漂亮的姑娘辯論,難免的便是來了興致。
當然也不缺乏有較真兒的,便是當下同時蹦出來好幾個:“大國者,幅員遼闊,地大物博,物阜民豐,兵多將廣!此之謂大國!”
敖菀笑著道:“此強國也,非大國!”
“出則諸侯懼,安則天下熄,安民保境,內聖外王,此為大國!”
敖菀一臉淡然的回答道:“或許吧,如此或許為大國,但這還只是強國的範疇,恐怕不是天朝上國。”
眾人七嘴八舌的,都想辯倒敖菀,誰知敖菀突然便是笑了起來,楚寒錚緩緩的嘆息了一聲。
敖菀便是在眾人驚訝的目光中輕聲道:“彼大國者,恃強而不凌弱,此為仁,居危而不懼外,此為勇,高不卑下,此為禮,先不嘲後,此為智!”
眾人都是沉默著,敖菀笑著道:“仁者無敵,勇者不懼,禮賢下士,智達天下,如此,方才稱得上是大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