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殺簡史

深夜伏擊（1976年12月3日）_德繆斯 (第3/4頁)

不起拉斯塔教徒，但你這會兒在急診室，許多白人醫生圍著你，護士說他失去大量血液，醫生說我必須這樣這樣這樣為了那樣那樣那樣在啥啥啥啥啥啥上，然後抓起兩個墊子說準備，電擊你的胸膛，音樂響起，不是美妙的音樂，而是讓我脖頸冒汗的音樂，護士先轉開眼睛，醫生說我們失去了他，所有人變黑，要是我的腦袋別亂飄就好了，讓我的腳單獨奔跑，因為它們哪兒都去不了，半拉月亮是橙色的，天空黑色和紅色，他血逼狗操的我的腳腕斷了，瓶子老鼠和屎在鐵軌上，老爸說火車廁所直接往鐵路上衝水，我不知道哪個更糟糕，是碎瓶子還是幹屎，要是看見窩棚，我可以裹上毛巾睡一覺，求你了別是人家除非是我家，近了越來越近了，誰在看誰在觀察誰設下陷阱，近了越來越近了，門不該這麼容易就開啟，我不知道我說我不知道，我需要吸一條需要來點刺激，他媽的逼眼兒哭包給了我一下，窩棚從沒顯得這麼狹小，窗外只有黑暗，屋裡更暗，比黑還暗，我醒來像是要淹死了，直到我摸到木頭。我聞到一個臭烘烘的人，但看不見是誰。

&esp;&esp;——喂，你不能待在這兒。逼眼兒，我說你不能待在這兒。滾。快

&esp;&esp;滾！

&esp;&esp;——必須等哭包。必須等喬西·威爾斯。

&esp;&esp;——克林特·伊斯特伍德要來？誰跟著他，會說話的騾子弗蘭西斯？

&esp;&esp;——我先。是我先來的。

&esp;&esp;——不，同胞，我從昨晚就看見你了。你不是第一個也不是最後一個。

&esp;&esp;——你什麼時候……你在第二輛達桑還是第一輛達桑裡？砰砰？我太累了，太——

&esp;&esp;咔嗒

&esp;&esp;——聽見了嗎，逼眼兒？知道咔嗒一聲是啥嗎？知道咔嗒和嘀嗒的區別嗎？

&esp;&esp;——第二輛達桑還是第一輛？我知道你叫啥？你是……你是……

&esp;&esp;——你一秒鐘以前就聽見了。咔嗒還是嘀嗒？

&esp;&esp;——不是一秒鐘之前。哭包？叫砰砰別跟我耍橫了。

&esp;&esp;——逼眼兒，那聲咔嗒過去一公里了。我沒給你東西讓你笑嗎？

&esp;&esp;——我沒聽見什麼咔嗒。海克爾？

&esp;&esp;——嘀完了是嗒。咔嗒完了是什麼，知道嗎？

&esp;&esp;——我沒聽見什麼咔嗒。

&esp;&esp;——沒聽見咔嗒？好嘛，咔嗒完了是他媽的砰，這個你肯定能聽見吧？

&esp;&esp;——奇蒂奇蒂砰砰坐在圍欄上。

&esp;&esp;——小子你吸白粉了？

&esp;&esp;——想用一毛五掙一塊錢。

&esp;&esp;——他們讓你吸蜥尾草了？

&esp;&esp;——她扭啊，她扭啊，她就這麼扭。

&esp;&esp;——他們讓你吸了多少條？

&esp;&esp;——你認識喬西·威爾斯嗎？認識哭包嗎？知道他會來嗎？

&esp;&esp;——你白粉上癮了，逼眼兒。你要是屁眼人就更好了。

&esp;&esp;——我才沒上癮，我只想吸一條。就一條。哭包會來的，等他來了，就會給我吸一條。

&esp;&esp;——白粉上癮。

&esp;&esp;——跟哭包說一聲——

&esp;&esp;——這兒沒有叫哭包的。

&esp;&esp;——他會來的，等他來了，他會告訴你誰能來這兒誰不能。這是他的屋子！你走著瞧。走著瞧。

&esp;&esp;——屋子？你看見這兒有屋子？

&esp;&esp;灌木叢。沒有木牆，沒有地板，沒有窗戶，只有灌木叢。躺在地上，一棵樹，掛著羅望子和蝙蝠。土裡有羅望子。草地上有羅望子，一顆接一顆，羅望子啊羅望子啊羅望子啊碎盤子啊百事瓶啊洋娃娃頭啊草地啊雜草啊鐵皮圍欄。一個院子，一戶人家的院子。我才發現我躺在一戶人家院子的草地上，就聽見有人尖叫。她尖叫個沒完，我能看見她是誰。

&esp;&esp;——你不能回這兒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