卑鄙的聖人：曹操（大全集）

卑鄙的聖人：曹操_第七章 入仕前夜失手殺人 (第3/8頁)

&esp;&esp;“哈哈哈！”周旌聽著聽著，聯想起早上桓大老爺死活留他的樣子，不禁大笑起來。

&esp;&esp;他這一笑弄得桓大老爺臉上紅一陣白一陣；桓邵再也坐不住了，把杯盞一放道了句“小侄告辭了！”說著把衣袖朝曹操一甩，大步流星揚長而去。

&esp;&esp;桓大老爺更是過意不去了：“這是怎麼鬧的？想必是小侄家中有事，列位不要介意……管家！去把中午尋來的那個歌伎叫來。”

&esp;&esp;不一會兒工夫，管家就領著一名歌伎和一個童兒走了進來。曹操抬頭一看，頓覺心中爽朗，一陣暖意直襲心底：這歌伎亭亭玉立、身姿窈窕，梳著一把抓的美人髮髻，點綴著亮銀的鳳頭釵，身穿猩紅的錦繡長裙，清水絲線漫繡團花朵朵，下襬拖著地。一雙顧盼神飛的大眼睛，彎月一般的細眉，臉上擦著不薄不厚的胭脂粉，口點著硃紅，耳戴著金耳環——雖一身鮮紅打扮卻不顯濃豔。

&esp;&esp;那歌伎上前給眾人一一行禮，曹操細細打量，這女子至多十七八歲，但舉止卻端莊大方不帶俗氣。尤其是那一雙白嫩似藕的玉臂，未待其唱先有了三分愜意。

&esp;&esp;“把那熟演的曲子唱上兩段，讓眾位貴客高興高興！”桓大老爺捋著鬍子說。

&esp;&esp;“諾！”那歌伎微啟朱唇答應了一聲，忙抬手示意童兒起樂。小童兒才十一二歲，梳著小辮子、穿著藍衫，相貌伶俐可愛，看到招呼便舉起笛管輕吹起來。眾人開始還不甚在意，但細聽來竟如同寒泉滴水、幽咽欲絕一般。那歌伎低聲吟唱：

&esp;&esp;有頍者弁，實維伊何？爾酒既旨，爾餚既嘉。豈伊異人？

&esp;&esp;兄弟匪他。蔦與女蘿，施於松柏。未見君子，憂心奕奕；

&esp;&esp;既見君子，庶幾說懌。

&esp;&esp;有頍者弁，實維何期？爾酒既旨，爾餚既時。豈伊異人？

&esp;&esp;兄弟具來。蔦與女蘿，施於松上。未見君子，憂心怲怲；

&esp;&esp;既見君子，庶幾有臧。

&esp;&esp;有頍者弁，實維在首。爾酒既旨，爾餚既阜。豈伊異人？

&esp;&esp;兄弟甥舅。如彼雨雪，先集維霰。死喪無日，無幾相見。

&esp;&esp;樂酒今夕，君子維宴。

&esp;&esp;曹操越聽越覺得

&esp;&esp;驚異，這歌伎不唱普通的民歌，唱的竟然是《詩經·小雅》中的曲子，真真與眾不同。

&esp;&esp;曹操久居洛陽天子腳下都不曾聞過這等脫俗的曲子，今不想在這窮鄉僻壤之間竟還有這樣技藝精湛的歌伎。

&esp;&esp;“不好！不好！什麼兄弟舅舅外甥一大堆的，還什麼死、什麼喪的，多喪氣！”夏侯淵搖著大腦袋。

&esp;&esp;曹操經四叔點撥熟讀《詩經》，原十分喜歡這曲子，見夏侯淵這樣說，也故意附和道：“我們倆是山野村夫，可聽不懂這等風雅之曲。可有歡快的，隨便唱一支來！”說著乜斜著眼有意瞅了她一下。

&esp;&esp;那歌伎聽他道出“風雅”二字，已明瞭他知道這曲子的來歷，但又聽他說要唱世俗歡快的，心知他有意為難自己。於是朝童兒把嘴一撇，童兒的笛音突然陡然一轉變得十分歡悅，那歌伎也邊歌邊舞起來：

&esp;&esp;將仲子兮，無逾我裡，無折我樹杞。

&esp;&esp;豈敢愛之？畏我父母。

&esp;&esp;仲可懷也，父母之言，亦可畏也。

&esp;&esp;將仲子兮，無逾我牆，無折我樹桑。

&esp;&esp;豈敢愛之？畏我諸兄。

&esp;&esp;仲可懷也，諸兄之言，亦可畏也。

&esp;&esp;將仲子兮，無逾我園，無折我樹檀。

&esp;&esp;豈敢愛之？畏人之多言。

&esp;&esp;仲可懷也，人之多言，亦可畏也。

&esp;&esp;她嗓音明快、舞步輕盈，宛如一朵隨風搖曳的牡丹，直引得堂下的管家、僕人都瞪大了眼睛往內觀看；一把年紀的幾個鄉老也都放下筷子用心觀看；周旌不住會心微笑；夏侯淵聽得搖頭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