卑鄙的聖人:曹操_第十三章 做一個埋頭苦幹 (第4/11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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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佗,看似漫不經心地問道:“徐功曹,您以為如何?”
&esp;&esp;徐佗是老刑名,何等八面玲瓏?曹操還未上任,他便把曹操的根底、履歷、脾氣秉性打聽了個八九不離十。這會兒聽他如此陰陽怪氣地問自己,情知事發赦前曹操若斷便壞了規矩,卻一概不管故意順著他的心思道:“國家大赦,不可不察……然此案前任縣令並未審查,下官認為當以今日之時為立案之期,劉狼等人之罪不在赦中。”
&esp;&esp;要的就是這句話!
&esp;&esp;曹操咬牙獰笑道:“劉狼縱家奴害死人命,又咆哮公堂百般抵賴,將他連同四名共犯遊街三日,然後……打入死囚牢!”又是死罪,又要遊街,滿堂譁然。兵丁扯著幾個人就往堂下拉,劉狼這下真是嚇傻了,蹬著兩條腿大叫:“大人饒命,饒命呀……袁班頭!方班頭!收了錢為什麼不救我?”
&esp;&esp;“且慢!”曹操一聽連忙叫住,狠狠掃視了一眼兩個班頭。方、袁二人被他看得身子一矮!袁班頭一張青臉唬得煞白,慌忙跪倒,口中嘟噥道:“豈有此理……血口噴人……罪不容誅……大人您不要聽他的。”曹操不理他,對劉狼道:“你把話說完!”
&esp;&esp;“袁班頭、方班頭,你們怎麼答應我的?絕不會叫縣令治我罪,這話是不是你們說的?”劉狼一席話,門裡門外頓時開了鍋。徐佗也倒吸一口涼氣:好險!衙役班頭吃黑錢是常有的事,自己原做過這樣的事,幸虧自曹孟德上任就不再沾了,要不然像袁、方二人一樣撞在曹操手裡,豈還有下場?
&esp;&esp;果不其然,曹操笑呵呵地看著袁、方二人道:“怪不得
&esp;&esp;一上任你們就攛掇我斷這案子,後來又說劉家勢大勸我緩辦呢!”
&esp;&esp;“大人!我來替他們解釋一下吧。”徐佗也笑了,“翻出這案子是為了放出風叫劉家塞錢,當然要攛掇您快辦,後來錢到了手要與人消災,自然就主張緩辦。”
&esp;&esp;曹操點點頭:“好心計呀……你們兩個可知罪?”
&esp;&esp;“小的、小的知罪了。”袁班頭慌忙叩頭,“求大人饒了我們這一遭吧,往後不敢了。”
&esp;&esp;“可惜沒有往後了……”曹操騰地站了起來,“各打二十板子,遊街三日,然後……捲鋪蓋回家吧!你們都聽著,今後誰再敢收受賄賂,四十板子,遊街六日!再有者,八十板子,遊街十二日!我就不信小小一個頓丘縣貪婪俗吏打不絕!堂內堂外的人都給我聽著,以後誰再聽說衙門有貪贓收受之事,告到我這裡來,我扣貪贓人的俸祿獎賞他!”
&esp;&esp;“好!”也不知哪個百姓帶頭喊了一嗓子,頓時人群裡熱鬧起來,百姓歡悅的聲音此起彼伏。
&esp;&esp;樓異親自操棍把兩個班頭打得皮開肉綻,然後一干人犯扛枷戴鎖,被押出去遊街。百姓見了惡霸、俗吏哪個不恨——這個扔石塊,那個上去踹一腳,沒一會兒工夫劉狼等人就被打成花瓜了!
&esp;&esp;衙門諸人直跟到大門口,見百姓圍著人犯興沖沖去遠了,徐佗趕緊提醒曹操:“縣令大人,這麼處置恐怕不妥。用不了兩天,這幾個人不被打死也得被折騰死。”
&esp;&esp;“罪有應得!”曹操狠狠咬了咬牙,“若不是他們罪孽深重,百姓豈會為難他們,熬不過這三天——死了活該!”
&esp;&esp;“這……”
&esp;&esp;“不用說了!要是人犯死了被朝廷追究,我一人擔當!陽球、王吉的本事我都見識過,只要見成效,學他們當個酷吏也無妨……不說這些了,你隨我到後面坐坐。”
&esp;&esp;徐佗知道他的性子,多說也無益,便垂手隨著他往後衙去。剛過二門,就見卞秉和一個看樣子三十來歲的官人在一處說笑。
&esp;&esp;“來來來,徐功曹。”曹操拉過那個年輕官人,“我為你引薦,這位官人名喚程立,字仲德,乃東阿縣功曹,萬縣令派來給他們送人犯的……這位就是本縣功曹徐佗。”
&esp;&esp;徐佗聽是萬潛打發來的人,不敢怠慢,上前施禮並細細打量,見這程立個頭甚高,相貌英俊,非似衙門口的俗吏。
&esp;&esp;“徐功曹,剛才我一直在後面聽著。您對那兩個班頭緩辦嚴辦的解釋還真是鞭辟入裡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