卑鄙的聖人:曹操_第一章 突然的政變 (第9/10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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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你還真有出息,昨夜兵荒馬亂的,虧你有膽子!”曹熾摸摸他的頭,“怎麼樣?你那些鬼主意都哪兒去了?接著跟你爹裝抽風呀!”
&esp;&esp;“用得太多,不靈了。”阿瞞小嘴一撅。
&esp;&esp;曹熾抿嘴一笑,低頭道:“起來吧!今日咱家中有喜,免了你的家法!玩去吧!”
&esp;&esp;“不準饒他!”曹嵩披著衣服拿著一口劍走了出來,冷冷道:“平日驕縱慣了,什麼事兒都敢幹!昨兒要是叫官兵傷了,我可怎麼對得起他死去的娘?”
&esp;&esp;“兄長不必動肝火,竇武這一死,咱們兄弟又要交好運了。”
&esp;&esp;“竇武的餘黨可斬盡殺絕了?”
&esp;&esp;“該殺的不該殺的全殺了,竇府上下雞犬未留。太后也已經軟禁起來了,現在一切都是王甫、曹節說的算。昨天我帶兵去的司徒府,胡廣老兒看見我嚇得腿肚子都轉筋了。我說‘您老是老好人,沒有您老的事兒,麻煩您給竇武、陳蕃定個罪。’他拿起筆來手都哆嗦了。”曹熾說著說著笑了,“等完了事,他說我平叛有功,要給我官升一級,我要當長水校尉了!”
&esp;&esp;“你還真是有福氣,又逞威風又升官的。”曹嵩酸溜溜道。
&esp;&esp;“兄長不要急,您臨危獻策,王甫絕虧待不了您!”
&esp;&esp;“不知死之悲,焉知生之歡……”曹嵩嘆了口氣,“陳太傅這些人何必要與宦官為敵呢?踏踏實實過自己的日子豈能得此下場?咱們恐怕又要遭人唾罵了。”
&esp;&esp;“這年月誰捱罵誰過好日子。”曹熾見他無病呻吟,笑道:“兄長何必想這麼多,這種你死我活的事哪朝哪代少了?你只管高官得做駿馬得騎,將來阿瞞他們還指著你發跡呢!”
&esp;&esp;“呸!指望這小畜生髮跡,等太陽打西邊出來吧!”曹嵩又想起了阿瞞的事兒,“你看看,兵荒馬亂往外跑,還撿回一把劍來,多危險吶!想起來我都後怕。”說著把劍交到曹熾手裡。
&esp;&esp;曹熾只瞅了一眼便驚呆了:“這、這是……青釭劍!”
&esp;&esp;“你認得?”
&esp;&esp;“何顒的佩劍……當年何顒為朋友虞偉高報殺父之仇,手刃賊子用的就是這把劍。這把劍還揹著昨晚好幾條人命呢!”
&esp;&esp;“什麼?”曹嵩臉都嚇白了,“何伯求的佩劍……”
&esp;&esp;曹熾的額頭已經滲出了冷汗:“昨夜……追殺太學生,唯獨跑了何顒。有百姓傳言,他喬裝逃出洛陽城了……”
&esp;&esp;霎時間,一種恐怖的氣氛縈繞在兄弟之間。曹嵩一把抓住阿瞞的衣領:“這把劍究竟是哪兒來的?”
&esp;&esp;“我……我昨晚在外面撿的。”
&esp;&esp;“胡說!”曹熾一聲斷喝,“這麼名貴的青釭劍怎麼會隨便撿到?我怎麼就撿不到呢?”
&esp;&esp;“那是您沒趕上,我趕上我就撿到了。”
&esp;&esp;“少貧嘴!你說實話!”曹嵩的大巴掌已經舉起來。
&esp;&esp;爹爹和叔父四隻眼睛惡狠狠盯著阿瞞,他心頭泛起一陣寒意,再也不能隱瞞,就跪在那裡將昨夜的事情一五一十都說了。沒想到話音未落,“啪”的一聲就捱了父親一巴掌。
&esp;&esp;阿瞞從生下來到今天雖然淘氣惹禍,但從來沒捱過打。他噙著淚、捂著臉,哆嗦得像一片風中的樹葉,怎麼也想不清楚為什麼會這樣。
&esp;&esp;“小畜生!因你一人險些害死全家!”曹嵩不依不饒,掄起大巴掌還要打。
&esp;&esp;“算啦!算啦!”曹熾拉住他,“孩子小,哪兒懂得這些事兒。”
&esp;&esp;“我沒錯!”阿瞞也不知從哪兒鼓起了勇氣,衝著父親嚷道,“何伯求他不是壞人!弟弟常說‘見義不為無勇也’,我怎麼就不能幫他?宦官把他的朋友都殺光啦,八十多個人呀,七十歲的老頭都活活打死,他們才是壞人呢!”
&esp;&esp;阿瞞發現,隨著這聲歇斯底里的喊叫,爹爹的目光改變了,再不是那個和藹的眼神,也不是憤怒,而是一種失望、一種憐憫,一種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