卑鄙的聖人:曹操.第5部_第十章 曹操在皇宮 (第2/7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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達這個串閒話的小人毀了整個計劃。趙達為了巴結曹操,經常有意識地接觸董承的部屬,挖空心思尋人家短處。董承身邊有個叫盧洪的下人,與趙達乃酒肉之交,無意中吐露了事情原委。兩人私下一合計,與其跟著董承冒風險,還不如出賣他換取衣食富貴呢,於是追著曹操殷切示好,將計劃和盤托出。曹操為防止董承、劉服作困獸之鬥,連幕府都沒敢回,立刻到行轅大帳召集部屬,派兵進城護衛皇宮,並把家眷都搬了過來,這才下令捉拿“叛臣”。
&esp;&esp;曹操歪在那裡,既憤怒又傷心。他最大的本錢就是奉天討不臣,現在天子認為他不臣,他還有什麼資格自詡王命,還有什麼資格收拾天下人心,還有什麼資格去跟袁紹鬥……
&esp;&esp;“三位大人回來了!”外面一陣喧鬧,段昭、任福把綿簾掀起,一陣猛烈的寒風颳了進來。司隸校尉丁衝、河南尹董昭、光祿勳郗慮趨身而入,頭上身上還掛著雪花。
&esp;&esp;眾人都是一怔,曹操立刻坐直了身子:“怎麼樣?”
&esp;&esp;三人齊刷刷見禮,董昭稟奏:“董、劉、吳、種四奸賊皆已拿下,家眷一律拘禁在府,所部五百軍兵盡數繳械。四名主犯交與許都令滿大人審問,三官旁聽,趙達、盧洪在場對質。”按理說這麼大的案子應由廷尉親理,但其中牽扯天子密詔,廷尉哪敢出頭?只派出大理正、大理平、大理左三名佐官,協助曹操心腹許都令滿寵來辦。
&esp;&esp;曹操總算鬆了口氣,咒罵道:“這四個千刀萬剮的刁徒!”
&esp;&esp;郗慮又補充道:“宮中侍衛都已更換,雜役冗從也在盤查之中,但未發現什麼蛛絲馬跡,似乎無人通謀。”從他的職責角度來看,牽扯的人越少事情越可怕,足見密詔之事出自天子本心,想用“蠱惑聖聽,離間大臣”的罪名拉幾隻替罪羊都找不到。
&esp;&esp;丁衝的臉陰沉得跟死人一樣,從懷中取出張薄薄的絹帛小心翼翼放到帥案上,訥訥道:“這件東西我拿回來了……”他不能承認這是詔書,因為一旦承認就意味著是天子的意思,現在得把所有罪名都往董承、劉服等四人身上推,儘量維持君臣和諧的臉面,所以只好說是“這件東西”。
&esp;&esp;曹操擺擺手:“我不想看……”
&esp;&esp;丁衝嚥了口唾沫道:“看看吧,還有一個您想不到的人參與。”
&esp;&esp;“嗯?”曹操莫名其妙,耐著忐忑將玉帶詔掀開,猛一眼打見的就是密密麻麻的血跡。天子是用血寫的這份詔書,這是多大的恨呢!望著這震懾魂魄的字跡、憤恨誅心的語句,曹操的手還是忍不住顫抖起來,眼前恍恍惚惚,腦子裡一片空白,什麼都沒看清,只深深記住了最後一句話“誅此狂悖之臣耳!”末尾那個“耳”字一豎拉得很長,低下還有點點滴滴灑落的血跡。
&esp;&esp;他不禁閉上眼睛穩穩心神,又用衣袖遮住了那些字跡,只看最下面的那些簽名。就在吳碩柔若無骨和劉服霸氣淋漓的簽名之間,赫然印著另一個參與者——左將軍劉備!
&esp;&esp;“啊……”曹操大叫一聲,“大耳賊!我非把你扒皮抽筋碎屍萬段不可!”他叫嚷著將絹帛用力扔開,可是那輕飄飄的東西偏偏不願離開,在空中打了倆滾兒又緩緩落回到帥案之上。
&esp;&esp;“主公息怒。”所有人都跪倒在地。
&esp;&esp;曹操手據桌案喘了幾口大氣,殘存的一點理智提醒自己要鎮定,頓了片刻才道:“都起來……來人,給三位大人置座。”
&esp;&esp;段昭、任福親自為三人拿過杌凳,又有親兵端來幾盞燈,三人禮讓一番盡皆落座。董昭屁股一沾凳子,馬上話入正題:“自遷都許縣以來,曹公兢兢業業侍奉君王,立宗廟、討袁術、興屯田、平呂布,為朝廷立下不世之功。當今天子也是信任有加多有眷顧,視曹公為當世之周公、伊尹。”他話鋒一轉,變得嚴厲起來,“想那賊臣董承,本西涼反臣董卓同黨,不過見我主奇貨可居才矯情飾偽冒充忠良。萬惡淫為首,論行不論心;百善孝當先,論心不論行。是曹公寬宏大度,念及董承是外戚,推心置腹雨露教化,希望他能收斂狂妄之心,萌生忠君之義。哪知江山易改本性難移,董承非但沒有悔過之意,竟於暗室之內大肆悖逆之心……”說著話,董昭猛然一指帥案上的絹帛,“勾結同黨偽造血詔!蠱惑人心戕害忠良,欲行閻顯、梁冀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