卑鄙的聖人：曹操（大全集）

卑鄙的聖人：曹操.第3部_第十五章 蝗蟲幫曹 (第6/10頁)

袁術、東擊陶謙，實在是有功於此間百姓。但奸邪小人作祟，亦可畏也。使君視死如歸不畏強敵，難道還要讓家小受苦受難嗎？”他又換了一個條件，“使君不妨遷家眷至河北避難，我家將軍見使君家眷雖至本人不來，定知您誓保兗州心意已決，說不定能有所動容。那時節在下願為使君美言，懇請我家將軍派遣軍兵至此，幫將軍戡平此亂，豈不兩全乎？”

&esp;&esp;他講得冠冕堂皇，說穿了就是想索取人質。人質給了袁紹，曹操便受制於袁紹，與投靠也沒什麼分別。曹操看似同意地點點頭，微笑道：“這樣吧，先生暫且退下，此事我還要與各位屬官再議。”

&esp;&esp;“在下敬候使君決斷。”說著拱手退了出去。

&esp;&esp;曹操環顧在場眾人，試探道：“我有意暫遣家眷至河北，諸君以為如何？”

&esp;&esp;夏侯惇第一個站出來反對：“孟德，昔日你身在河北，而家眷尚知留於陳留，今天怎麼反倒趨羊群以入虎口？此議斷不可行！”

&esp;&esp;曹操知道他是肯定反對的，不過他是自己兄弟近派，這個意見不能代表大多數，所以板著臉道：“此一時彼一時也，今人心離散不可收斂，當循權宜之略。”他故意拿人心離散的話來刺激大家。

&esp;&esp;果然，毛玠也站了出來：“在下家小尚在鄉里，也未聞叛軍劫掠。我等尚不畏強敵，使君何故如此？未聞不為社稷謀，而為身謀者可定天下！”這話已經很強硬了，但是這會兒越強硬，曹操聽著越高興，他把手一攤，做苦笑狀：“孝先之言亦有道理。”

&esp;&esp;荀彧連話都不說，他很瞭解曹操，這時候不過是擺擺姿態，絕不會輕易受制於人，所以根本不必當回事。曹操看了他一眼，二人四目相對，心意相通不言而喻。張京與劉延、武周等人嘀咕了幾句，也隨即放聲道：“使君，我等家眷皆在青州，無需掛念。千里投奔一念昔日故舊之情，二感使君匡扶社稷之志，若是您不能自存依賴他人，那我等便不敢再為使君效力了。”這個表態更堅決，曹操心中狂喜，卻見徐佗以及幾個從事小吏仍舊猶豫不決，看來還是有很大問題呀！

&esp;&esp;就在這個時候，一陣狂笑聲由遠及近，與廳堂上的緊張氣氛顯得那麼不協調——程立從東阿縣趕來了。他也不報門，大搖大擺走上廳堂，向曹操一揖：“在下聞使君迴歸，前來拜謁。”

&esp;&esp;曹操把手一揚：“仲德，有勞你保守東阿、範縣……方才笑什麼？”程立美滋滋道：“在下做了一個夢，夢見立於泰山之上手託紅日東昇！此必老天命我輔佐一位高士安定天下之亂。”

&esp;&esp;眾人交頭接耳，也不知他說的是真是假。荀彧卻笑道：“立於泰山，手託紅日。‘立’上有‘日’謂之‘昱’，昱者，明亮也。吉兆，吉兆！”

&esp;&esp;程立越發高興：“文若兄才學過人，既然是吉兆。那我程立的名字也要改一改，從此以後我更名程昱，竭力輔保使君成就一番功業！”他倒是急性子，眨眼間連名字都改了。荀彧趕緊見縫插針：“可惜你來得太遲，使君正打算遣家眷至河北為質呢！你意下如何呢？”

&esp;&esp;“哦？”程昱眼珠一轉，向著曹操一揖，“使君，在下想起一位古人之事，您可願聞否？”

&esp;&esp;“講！”曹操知道他要大動說辭了。

&esp;&esp;程昱朗朗道：“昔日有一田橫，乃齊國世族，兄弟三人為王，據千里之齊，擁百萬之眾，與諸侯並南面稱孤。既而高祖得天下，而橫迫為降虜。當此之時，橫豈可為心哉！”

&esp;&esp;曹操笑道：“然，獻社稷與人，此誠丈夫之至辱也，田橫自刎亦可諒解。”

&esp;&esp;程昱再拜：“昱乃愚者，不識大旨，但以為將軍之志，不如田橫。田橫，齊一壯士耳，猶羞為高祖臣。今聞將軍欲遣家往鄴，將北面而事袁紹。以將軍之聰明神武，而反不羞為袁紹之下，竊為將軍恥之！”

&esp;&esp;“哈哈哈……”曹操笑了，提醒道，“人心離散權宜之計。”

&esp;&esp;程昱更是聰明人，一點就透，他起身又動說辭。不過話是對曹操說，但踱來踱去看的已經是在場諸人了：

&esp;&esp;“夫袁紹據燕、趙之地，有並天下之心，而智不能濟也。將軍自度能為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