卑鄙的聖人:曹操.第3部_第五章 滎陽之戰, (第3/9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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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討滅董賊,復興漢室!”臧洪高舉拳頭仰天大呼。隨著他一聲喊,頃刻間戰鼓齊鳴勢若奔馬,一陣陣軍兵的吶喊聲撼人肺腑。劉岱、橋瑁、袁遺、張邈、鮑信、張超依次登臺歃血高呼口號、分飲血酒。臺下的軍兵見到各自的統帥登壇,呼喊聲又一浪跟著一浪接踵而至……
&esp;&esp;曹操也被這恢弘的氣魄感染了,隨著高呼了幾聲,但看到臧洪巍然屹立在祭壇中央,突然又覺得酸溜溜的,回頭瞅了一眼戲志才:“先生不願讓我主盟,讓與別家牧守也就是了,卻叫臧子源佔了這個先。”
&esp;&esp;戲志才冷笑道:“臧洪區區一個功曹,無兵無權年少德薄,誰肯甘心聽他調遣呢?令不能行,禁不能止,當此盟主,徒然受辱,您何苦爭這個遭罪的差事呢?”
&esp;&esp;曹操聽他這樣說,苦笑道:“我記得《呂覽》有‘人之意苟善,雖不知可以為長’這句話吧,您這會兒怎麼不提了?”戲志才見他以己之矛攻己之盾,也一時間語塞。
&esp;&esp;這會兒鮑信已經下了祭壇,低頭來到曹操跟前:“孟德,你也上去歃血為盟啊?”
&esp;&esp;“我如今無名無分,哪裡有什麼資格登壇歃血?”
&esp;&esp;“哼!以你之才莫說當這小小的盟主,就是與袁本初換一換又有何不可?”鮑信抱怨道。曹操不想和他一起發牢騷,卻情不自禁仰頭吟起了項羽的《垓下歌》:“力拔山兮氣蓋世,時不利兮騅不逝。騅不逝兮可奈何,虞兮虞兮奈若何?”
&esp;&esp;“別大言不慚了,這裡哪有你的虞姬夫人。”鮑信戲謔地推了他一把,“莫看袁本初與這幫人風光一時,可是誓約裡說得明明白白,‘有渝此盟,俾墜其命’,你不去歃血也好,省得將來擔心應誓。”
&esp;&esp;“仗還沒開始打,你就一口一個應誓,這恐怕不妥吧?”
&esp;&esp;鮑信冷笑一陣:“不妥?這幫人哪個不是心口不一?我料翻臉是早晚的事情,人說董卓放他們為牧守是失算,我看卻是大大的妙計,他們各懷異心遲早要分崩離析。”
&esp;&esp;聽你的話,豈不是已經與他們分崩離析?曹操雖這樣想,卻道:“但願速戰速決,早些了結這一亂,朝廷威嚴尚可挽回。”
&esp;&esp;鮑信瞧著他嚴肅的神情,感嘆:“夫略不世出,能總英雄以撥亂反正者,唯孟德也!苟非其人,雖強必斃。”說罷他意味深長地看了看祭壇上的人,自言自語道,“難道是老天叫這幫人來為你開路的嗎?”
&esp;&esp;正在這熱鬧的時候,突然有一騎斥候奔至高臺邊:“啟稟列位大人,車騎將軍有使者到。”
&esp;&esp;橋瑁、劉岱等揮手示意,軍鼓停敲,軍兵也漸漸安靜下來。曹操走至臺邊眺望,只見十幾個兵丁簇擁著一個趾高氣揚的人縱馬穿過行伍——來者竟是許攸。他心中頗感親切,真想遠遠喊一聲子遠,哪知許攸漠視眾家牧守,也只對他一瞥而過,曹操心中一陣發涼。
&esp;&esp;“今有大將軍手板至此!”許攸說罷下馬,快步登臺。
&esp;&esp;橋瑁等人面面相覷良久,還是退後幾步紛紛下拜,曹操也隨之跪下。許攸來到祭壇中央,掏出袁紹的手板,高聲宣讀:“車騎將軍有命,西涼兵馬強橫,各家大人需緊守酸棗縣,籌措已定再行出戰。若無必勝之策,可待車騎將軍與河內太守王匡攻破孟津,各軍再作接應。有渝此令,即為敗盟!”
&esp;&esp;袁紹這一令雖然含含糊糊,但眾人都已揣摩到了精髓,
&esp;&esp;袁紹是想奪取孟津爭立頭功。劉岱等人本就沒打算出什麼力,只願自己遙做聲勢就好,便齊聲應道:“願聽車騎將軍號令!”
&esp;&esp;“諸君快快請起,方才是依命行事,多有得罪。”許攸收起手板連連作揖,立刻變得和顏悅色,抬頭又找曹操,“阿瞞兄,辛苦逃出別來無恙啊!”曹操聽他在這樣莊重的場合還要叫出自己小名,頗覺尷尬,但是見他這會兒笑容可掬面帶親切,便也笑道:“愚兄還好。”
&esp;&esp;“本初兄聽說你來了格外高興,他已經修表,叫你暫領奮武將軍之職。”所謂修表,自然是要上交皇帝,但不知此時此刻袁紹的表能交與何處。但無論如何,曹操總算有了一個名號,而且將軍這樣高的榮譽在名義上足可以與各家牧守平起平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