卑鄙的聖人:曹操.第6部_第四章 袁紹一命嗚 (第1/6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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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祭拜橋玄
&esp;&esp;睢陽縣之北五里風景甚是怡人。樹林密佈松柏森森,又毗鄰緩緩流淌的睢水,河水沙沙鳥鳴啁哳,來至此間令人心緒爽朗。就在蒼松翠柏之間,矗立著一座陵墓,其下長眠的就是前朝太尉橋玄。對於曹操而言,橋玄不僅是他早年仕途的導師,還是一位忘年交,昔日種種恩德厚待是他一生都不會忘卻的。所以曹操北上兗州的途中特意繞道睢陽前來拜祭。
&esp;&esp;地方官早將陵墓周遭清掃乾淨,設擺了銅鼎香案,太牢祭品一一陳列。曹操親自上香主祭,樓圭、許攸捧上貢酒,有橋玄之子橋羽一旁伺候陪祭,其他幕府掾吏、軍中部將也隨之磕頭叩拜。曹操提前寫好了一篇誄(lěi)文,命新任記室劉楨陵前誦讀:
&esp;&esp;故太尉橋公,誕敷明德,泛愛博容。國念明訓,士思令謨。靈幽體翳,邈哉晞矣!吾以幼年逮升堂室,特以頑鄙之姿,為大君子所納。增榮益觀,皆由獎助,猶仲尼稱不如顏淵,李生之厚嘆賈復。士死知己,懷此無忘。又承從容約誓之言:“殂逝之後,路有經由,不以斗酒隻雞過相沃酹,車過三步,腹痛勿怪。”雖臨時戲笑之言,非至親之篤好,胡肯為此辭乎?匪謂靈忿,能貽己疾,懷舊惟顧,念之悽愴。奉命東征,屯次鄉里,北望貴土,乃心陵墓。裁致薄奠,公其尚饗。
&esp;&esp;洋洋灑灑的誄文念罷,曹操將一尊酒灑在陵前:“伏惟尚饗,永世感恩……晚輩還要行軍,不再打擾您老人家安眠,就此別過。”又恭恭敬敬深施一禮,這才帶領眾人出了林子。
&esp;&esp;樓圭手捻鬚髯嘆息道:“老人家一世英名享譽朝野,到頭來也只有這一片山林為伴,有時候我就在想,人這一輩子圖的到底是什麼呢?”
&esp;&esp;“別想了。”曹操邊走邊道,“天下未平豈可做這無病呻吟?還是想想如何繼承老人家遺願,如何復興漢室安定黎庶。”
&esp;&esp;許攸一旁插了話:“孟德、子遠你們說說,咱們當中誰最像他老人家呢?”
&esp;&esp;“那還用問,自然是孟德嘍。”樓圭脫口而出。
&esp;&esp;“也未見得。”許攸嘿嘿一笑,“若論敵對羌人帶兵打仗的本事,自然孟德更勝一籌,但若論氣概非凡之處,子伯兄也盡得真傳嘛!”
&esp;&esp;樓圭也笑了:“這麼說來,那老人家詼諧性格可叫你許子遠給學去了,咱們三人各得其長嘛。”
&esp;&esp;“你們還忘了一人,”曹操扭頭道,“若論淡薄名利誰又比王子文更像他老人家呢?”他一提到王儁,樓圭、許攸都不說話了。論起對橋玄的孝敬,其實他們都比不了王儁,老人家的這座陵墓還是王儁與橋家一同修造的呢。只是王儁甘老林泉修身無為,在荊州武陵郡做了閉門隱士,百姓感其賢德自願追隨的竟有百餘戶。他非但不接受劉表任命,就連曹操假天子之命徵其為尚書,他都不來。今日祭拜橋玄獨缺王子文,不能不說是一大遺憾。
&esp;&esp;橋玄之子橋羽走在最後面,見他們皆有惆悵之意,湊過來道:“曹公不必傷懷,劉表非稱霸一方之才。有朝一日收復荊襄之地,您與子文還有再遇之期。”
&esp;&esp;“但願如兄長所言。”曹操仰面嘆息。
&esp;&esp;橋羽又誠惶誠恐道:“曹公與列位大人前來拜祭家父,在下榮幸至極。不過太牢之禮乃是朝廷祭祀先王所用,今日曹公將其賜予家父,在下實在慚愧難當。”橋羽年過五旬,是個忠厚本分之人,覺得今天的祭禮僭越了。
&esp;&esp;曹操滿不在乎:“哈哈哈!老人家在世之時與我玩笑,說他過世以後我要是從他墳前路過,若不帶上肥雞美酒憑弔一番,車過三步就叫我肚子疼!如今曹某人發達了,老人家要肥雞美酒,我贈他太牢大禮。‘不僭不賊,鮮不為則。投我以桃,報之以李’,這也是小弟一片感激之情,橋兄必不在意。”他把僭越禮制不當回事,別人自然不敢追究,橋羽趕緊點頭稱是。
&esp;&esp;說話間已出了林子,大隊軍馬早在官道上列隊等候,曹丕為父親牽過馬匹。樓圭、許攸雙雙作揖道:“請主公上馬。”處在昔日故舊的位置上,背後稱呼表字,人前呼號主公,他倆的尺度一定要拿捏好。
&esp;&esp;曹操揮手示意他們退下,朝曹丕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