卑鄙的聖人:曹操.第8部_第八章 離間妙計大 (第2/11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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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昌,殘暴不仁草菅人命。左昌罷免又來了宋梟,此人一介白面書生,竟要以《孝經》退敵,笑煞天下人!再有便是梁鵠梁孟皇……”提到梁鵠,韓遂一臉不齒,譏笑道,“這老兒有家學淵源,憑一筆書法便被授以高官,整日舞文弄墨逢迎權貴,家父舉孝廉之時他正是選部尚書,庸懶無能專務鑽營之術。”
&esp;&esp;“哈哈哈……”曹操仰面大笑,前催坐騎與韓遂交馬並轡。閻行大吃一驚,還以為曹操有何算計,哪知他一把拉住韓遂的手,問道,“你可知那梁鵠今在何處?”
&esp;&esp;“老兒還未死?”
&esp;&esp;“年逾古稀還是那副德行。昔日他曾慢待於我,如今我把他收於帳下,整日為我書寫匾額條幅,也算報了當年之仇吧。”
&esp;&esp;“丞相果真人盡其才,物盡其用!佩服佩服!哈哈哈……”
&esp;&esp;兩人撫掌大笑,倒真似一對多年未見的老友。但笑罷多時又霎時相對無語——彼此真的不是一路人!曹操出身官宦人家,此生雖久經波折,本末舛逆有違本志,但不論究竟為誰打天下,他終歸是以戡平四海為己任。韓遂出於邊庭之郡,雖也讀孔孟之書,卻陰錯陽差成了一方匪首,其實並無縱橫四海之志,只想儲存地盤,到老留個整臉,給跟著他出生入死的將士一個交待。一個要平定天下,一個要割據稱雄,他倆雖未談及劃地議和之事,但註定這場議和難有什麼結果。他二人頃刻間無語,一陣凜冽的西北風襲來,都不禁扭頭避風——又見天已轉陰夕陽將近,恰似他二人也將步入遲暮之年。人生這條路真是奇妙,往往一步不同,後來的路便差之千里,他們各自的晚節又是什麼呢?
&esp;&esp;佇立良久,還是曹操先回過神來,沉吟道:“來日不可待,往事不可追。過去之事無可更改,你我各自珍重吧……”
&esp;&esp;“雖是兩下為敵,也請丞相保重。”韓遂也很客氣。
&esp;&esp;“天氣寒冷,咱這年歲都經不起折騰,我看就談到這裡吧。”
&esp;&esp;“好。”韓遂隨口答應,方要撥馬突然醒悟——不對啊!這半天一句有用的都沒談!忙道:“丞相慢行一步。”
&esp;&esp;“哦?”曹操聽他呼喚轉過頭來,“莫非文遂兄又想起什麼陳年往事?天色不早,咱們改日再聊吧。”
&esp;&esp;還陳年往事呢,正經事都耽誤了!韓遂挽留道:“丞相,你我為何而來?議和退兵之事尚未談妥。”
&esp;&esp;“哎呀!”曹操連拍腦門,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你我闊別多年相談融洽,不知不覺就忘卻了,都成老糊塗啦!這樣吧,今天太晚了,議和之事我先應下,具體收兵事宜咱們改日再談。韓將軍,就衝咱們是朋友,老夫絕對信得過你,怎麼劃分地界都好商量,改日再見!”說罷帶著許褚打馬而去。
&esp;&esp;韓遂哭笑不得,也只好撥馬回陣,今日雖未能詳議息兵之事,但憶起這麼多往事,說了這麼多知心話,也算不虛此行吧。閻行的父母也在許都為人質,自謀叛之日就滿心反對,是迫於無奈才相隨舉事,見韓遂與曹操相談甚歡,既感無奈又有喜悅。若促成韓遂歸順朝廷,父母得脫於難,也未嘗不是好結果。
&esp;&esp;關中諸將立馬陣前,在寒風中等了一個多時辰,手腳都凍僵了,心中卻如火燎般著急,一見韓遂轉來,都迫不及待迎了上去:“老將軍,這半日都與曹操談些什麼?”“割分地界之事可曾談妥?”“曹操所言是否有詐?”“這仗還打不打?”
&esp;&esp;大家你一句我一句,韓遂卻沉浸在方才的感慨中,連頭也不抬,只擺了擺手:“無所言也。”
&esp;&esp;眾將面面相覷——什麼都沒說?一個時辰什麼都沒說,誰信啊!
&esp;&esp;馬超擠到近前質問:“兩軍陣前焉能不言軍務?”
&esp;&esp;韓遂苦笑道:“曹操不言,吾何獨言之?”
&esp;&esp;眾將兀自不信,閻行從旁解勸:“曹丞相與我家將軍所論皆陳年往事、人情舊誼,與軍情無干,至於議和之事改日還要再議,到時候再說吧。”說罷分開人群,保著韓遂先行回營。
&esp;&esp;諸將你看我,我看你,雖然都沒說破,但心裡早萌生了懷疑——明明看到他與曹操商談甚久,還曾拊手歡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