卑鄙的聖人:曹操.第7部_第十一章 孫劉聯手 (第2/9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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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修作了個羅圈揖,笑道:“黃絹,乃有色之絲也,合在一起是‘絕’字。幼婦,乃少女也,合在一起是‘妙’字。外孫,乃女兒之子,合成一個‘好’。齏臼,齏乃辛辣之物,臼乃容器,意為受辛,合在一起便是‘辭’字。連起來就是……”
&esp;&esp;“絕妙好辭!”曹植脫口而出,“難怪老先生這般榮耀!”
&esp;&esp;曹操撫掌而笑:“妙!邯鄲先生的碑文妙,蔡伯喈的謎語妙,德祖解得也妙。”
&esp;&esp;“後生可畏,後生可畏……”邯鄲淳很欣賞楊修。曹植更是青睞,朝他微微拱了拱手,楊修也朝曹植施了一禮——這對年輕人四目相對,竟有些相見恨晚之感。
&esp;&esp;曹操又道:“未知老先生散居荊州可有新作?”
&esp;&esp;邯鄲淳嘆了口氣,先前的自傲霎時不見,似乎有些無奈:“老朽年邁昏聵,也懶得做什麼正經文章了,這些年專門摘錄一些詼諧之事,想編成一部書,名曰《笑林》。”
&esp;&esp;“《笑林》?”曹丕最喜歡這類東西,“想來一定言辭可笑,老先生可否講上一篇,我等洗耳恭聽。”
&esp;&esp;“好啊,老朽就說一則笑話供丞相與諸位大人解頤。”邯鄲淳提了口氣,“話說平原郡有個複姓陶丘的人,娶了渤海郡一位女子。其女容貌甚美,夫妻和合相敬如賓。忽有一日,其妻之母來探望女兒,陶丘見後很不高興,沒多久就把妻子給休了……”
&esp;&esp;“為什麼?”曹丕忍不住插話,“是他岳母招惹他生氣了?”
&esp;&esp;“那倒不是。”邯鄲淳娓娓道來,“他妻子也是不明就裡,於是問陶丘自己錯在何處,他丈夫坦言道‘我見你娘又老又醜,女兒都隨母親,想必你將來也是那等模樣。故而提前休了你這醜婆娘!’”
&esp;&esp;眾人盡皆莞爾,樂進、夏侯淵那等武夫更是前仰後合。
&esp;&esp;邯鄲淳也笑了:“《笑林》大抵不過此類,但求博君一笑。不過凡事細細想來還是有道理的,如果說這陶丘根本就是個愚人,我看也未見得,他倒很懂得‘居安思危’。”這麼一解,眾人笑得更厲害了,他卻兀自說下去,“居安思危雖不可用於夫妻之愛,但卻是為國者時時都要記住的。倘若坐擁強盛藐視天下,恐怕就要吃大虧啦!”
&esp;&esp;荀攸眼前一亮——此公老而彌辣,有曼倩遺風。
&esp;&esp;這世上專有一種人,什麼大道理都懂,無奈世道紛亂沒人肯信他的話,故而嬉笑怒罵。表面上看是詼諧找樂,實是暗藏玄機譏諷時弊,前朝有個東方朔,而邯鄲淳也屬此類。
&esp;&esp;曹操卻只顧著笑,全然沒把後面的話聽進去,轉而對眾人道:“好好好,邯鄲先生的《笑林》咱們算是領略了,過幾日老夫再帶諸位共覽《曹娥碑》。”
&esp;&esp;許攸越發笑道:“阿瞞,你笑暈了?那《曹娥碑》在江東上虞縣,孫權之地如何去得?”
&esp;&esp;“馬上就不是他的了。”曹操嘿嘿冷笑,“老夫決定對江東開戰,趁今時之勢將劉備、孫權一併剿滅。”
&esp;&esp;他突然冒出這麼句話,所有人的笑容都驚回去了。
&esp;&esp;眾人目瞪口呆半晌,荀攸才想
&esp;&esp;起勸諫:“孫氏坐斷東南屢戰屢勝,未可輕視。還請主公先剿滅劉備,日後再議出兵江東之事。”
&esp;&esp;曹操輕蔑地哼了一聲:“軍師此言差矣。老夫擁兵十餘萬,合孫劉之眾不及老夫一半,有何懼哉?”
&esp;&esp;荀攸心想——當年你在官渡,兵力也未及袁紹一半,結果又如何?但話不敢這麼直著說,想想又道:“與孫權相鬥乃是水戰,非我軍所長,恐不能……恐一時不能得勝。”荀攸自荀氏被曹操猜忌以來說話分外小心。
&esp;&esp;“軍師行事太過拘謹。”曹操手指張允、文聘,“你道江中不利,荊州之將不也久經水戰嗎?他們做先鋒,老夫雄兵在側,踏平江東有何不可?”
&esp;&esp;文聘好勇爭強,張允一心富貴,都連聲附和。蒯越心裡卻在打鼓,荊州水軍雖眾,純屬守備極少出擊,與孫氏相鬥從未佔過上風,何況剛剛易主士無鬥志,靠他們並不保險。但他一介降臣,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