卑鄙的聖人:曹操.第7部_第九章 劉表暴斃, (第2/6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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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伸手抄起令箭,“你既欺我年少,我且拿主意給你看看!家兄之事暫且不提,先召劉備前來共商禦敵之策!”
&esp;&esp;話音未落又聽簾後的蔡夫人啼哭道:“傻孩子,劉玄德與你兄長是同謀,久欲爭你之位。若召其前來,他與劉琦串通一氣奪取襄陽,豈有咱們母子容身之地?”
&esp;&esp;這話雖然聲音不大,劉琮聽來卻如冷水澆頭,手指略一顫,令箭“咚”的一聲掉落在地。傅巽本已提心吊膽,見此情形似又有轉機,趕緊接著說:“主公息怒……自古逆順有大體,強弱有定勢。曹操奉天子以徵四海,未為出師無名。況以北土之眾加於荊楚,如泰山壓頂,以人臣而拒人主,是為逆時;以新興之楚而御國家,其勢必不能擋;以常敗之劉備以抗曹操,亦不能勝。此三者皆短,抗拒不降乃必亡之道!”
&esp;&esp;“可是……可是……”劉琮方寸已亂,滿心不願卻不知如何辯駁。
&esp;&esp;正在這時又有人道:“屬下有一言斗膽相問主公,未知可否?”眾人側目觀瞧,說話之人年紀輕輕身材矮小,體態瘦削麵色雪白,舉手如倩女悠然,投足似風擺楊柳,一臉書卷氣,比劉琮更文弱。但人不可貌相,此位姓王名粲字仲宣,也是山陽高平縣人,他乃先朝三公王暢之孫、何進府長史王謙之子,總角之時求學蔡邕,十七歲便受闢公府,吟詩作賦出口成章,文人墨客無不欽佩。
&esp;&esp;“仲宣但言無妨!”劉琮平日常與他坐談文章,關係不錯,這會兒見他主動開口,自然是喜出望外。
&esp;&esp;王粲深深一揖:“敢問主公自度比曹操如何?”
&esp;&esp;劉琮倒也實事求是:“我方繼父業怎比得了曹操。”
&esp;&esp;王粲又問:“那主公自料比劉備如何?”
&esp;&esp;劉琮想了想,劉備畢竟領兵多年,只得承認:“亦不如。”
&esp;&esp;“然也。”王粲口風一轉,“主公請想,若劉備不足以御曹,則荊州失矣;若劉備之才足以御曹,則必不肯屈於將軍之下也。屬下為主公慮之,當前……唯有一降。”
&esp;&esp;劉琮被他噎得目瞪口呆。王粲信步走到大堂中央,朗朗陳詞:“昔天下大亂豪傑並起,倉促之際強弱未分,故家家欲為帝王,人人慾為公侯。而今大勢已顯,勝負已決,主公唯有見機行事,才可保全恆福。竊以為曹孟德亦人傑也,雄略冠時,智謀出世,擒呂布於下邳,摧袁氏於官渡,驅孫權於江外,破烏丸於白登,用兵如神不可勝計。”說著話他一撩衣襟跪倒在地,“屬下遭逢離亂託命此州,蒙主公父子厚待敢不盡言?主公若卷甲倒戈應天順人,曹公必當以厚德相待,保全宗族長享福祚,此萬全之策也!”
&esp;&esp;堂上眾人暗暗喝彩——不愧是個才子,勸降都能勸得這麼雅!群僚跪倒一大片,跟著附和:“保全宗族長享福祚,此萬全之策……”
&esp;&esp;“你們……我父子何曾虧待你們?”劉琮急得快哭出來了。
&esp;&esp;蒯越見火候差不多,前跨一步低聲道:“傅公悌、王仲宣所言不虛。先主在世之日素以保境安民為要,天下動亂已久,若主公能徹底平息干戈,百姓也會感念恩情。請主公放心,蒯某人既受先主之託,必當在曹公面前竭力進言,就是拼了老命,也會確保您母子周全……”說到這兒眼裡已噙著淚花。
&esp;&esp;劉琮見託孤重臣都這麼說,心裡涼了半截,可又一想,還有手握兵馬的舅舅,只要舅舅為自己撐腰,這些人肯定會服;想至此趕緊回頭——哪知蔡瑁已不見蹤影。
&esp;&esp;張允見劉琮舉目四顧,忙道:“主公別找了。蔡公原本有恙,強打精神操勞喪事,剛才又覺身體不適,已經回府了。”
&esp;&esp;這態度還不夠明確嗎?劉琮的心徹底冷了,回頭瞧瞧簾內的繼母——方才那點精明勁也沒了,咿咿呀呀就知道哭。再遍視堂上這些文臣,有的作揖,有的磕頭,有的痛哭,反正一口一個“降”字;唯有伊籍滿臉憤慨,惜乎資歷平平手中無權,急得直跺腳。
&esp;&esp;劉琮的眼淚終於落下來,他明白了——娘不是親孃,舅不是親舅,豪強大族想自保,避難之士想北歸,曹操不可敵,劉備不可靠,親哥哥都要跟自己玩命。費勁巴力爭來的原來是燙屁股的位子。所有人都是事先串通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