卑鄙的聖人:曹操.第7部_第一章 曹操的請君 (第4/10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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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p;&esp;這儼然就是大決戰了,曹軍連連得勝氣勢正旺,遼東軍窮途末路
&esp;&esp;背水一戰,雙方將士都卯足了勁兒,兩軍陣營宛如兩條巨龍緊緊纏繞起來,乍看之下分不清敵我,所有人都舉著兵刃奮力廝殺,時而迸發的血霧隨風飄散,給整個海灘都蒙上了慘烈之色。喊殺聲、嚎叫聲、兵刃相撞聲不絕於耳,與遠處浪潮聲攪在一起,宛如一曲蕩氣迴腸的悲歌……
&esp;&esp;邢顒就陪著曹操坐在戰場以西的一座小山丘上,眼前激烈的廝殺看得他心驚肉跳。一介文人哪見過這等陣仗?邢顒手心裡早攥出了汗,又驚又怕,竟還有幾分刺激之感,這是他平生第一次感受到的。其實何止是今天,自從辭別田疇二次出山,每一天都跟做夢似的。
&esp;&esp;他離開徐無山先去了鄴城,由於曹操領兵在外,未能如願得見。不過那位留守的大公子曹丕真是殷勤好客,又是賜宴又是贈金,硬是一連挽留了半個多月,最後才派人把他護送到青州。
&esp;&esp;到了青州大營更了不得,軍師荀攸、祭酒郭嘉、諫議大夫董昭、參軍仲長統帶領所有掾屬列隊相迎,又是一番接風洗塵。邢顒在深山住了多年,原以為外間之人早把自己給忘了,沒想到曹營還有人記得,依舊把他奉若上賓,當下感動得無以言表。在營裡閒住,吃喝倒是不愁,惜乎還未能見到曹操,直到今早董昭跑來說曹公有意召見,於是就被糊里糊塗送到了戰場,陪同觀賞這場大戰。
&esp;&esp;邢顒對這位當朝三公“周到”的安排既覺怪異又感奇妙,更對其產生了興趣,時而觀望戰場,時而側目瞥向左邊帥位——曹操身穿赤金鎧甲,外系大紅徵袍,頭頂赤纓兜鍪,腰佩青銅寶劍;往面上觀,一副蒼色長髯,皺紋不多白淨面皮,稍有些塌鼻樑,但一對濃眉宛若雁翼,一雙鷹眼神光犀利,周身上下透著精明強悍。
&esp;&esp;然而就在曹操左手邊,還有另一位被邀請觀戰的“貴客”,他的感覺可比邢顒差多了。此人名叫陰溥,乃是益州牧劉璋帳下從事,奉命到許都覲見天子,說是來見天子,其實是拜謁曹操。蜀中自劉璋之父劉焉就開始割據自守,與朝廷不通音訊已十餘年,曹操遷都許縣復立朝堂都不曾來賀。可現在不來不行了,曹操已統一河北,若再不來表示表示,惹惱了這位司空大人可不是鬧著玩的。不過曹操顯然對這種臨時拜神的行為不滿,在戰場邊接見使者,這不就是示威嗎?故而陰溥忐忑不安,望著遠處奮力搏殺的曹軍將士,簡直如坐針氈。
&esp;&esp;偏偏這個時候,曹操開了口:“尊使看我軍氣勢如何?”
&esp;&esp;陰溥當然得誇:“曹公所率乃是朝廷王師,各個英雄勇不可擋!”
&esp;&esp;“哦?你們還知道老夫代表朝廷?”曹操白了他一眼,冷冰冰問道,“當初遷都之時劉璋為何不派使者?發下檄文討伐袁術之時你們為何不派兵?坐困官渡朝不保夕之際你們怎麼不來?如今河北平定許都穩固,你們眼中又有這朝廷了。到底心懷社稷牽掛天子,還是怕老夫手下的兵啊?”
&esp;&esp;陰溥又羞又怕,忙解釋:“並非劉益州藐視朝廷,只因蜀地偏遠,漢中又有米賊斷道,故而遲遲……”
&esp;&esp;“哼!”曹操越發挖苦,“昔日馬騰、韓遂兵犯長安,劉焉與之串通一氣,派遣五千兵馬為虎作倀,又命劉範、劉誕二子為內應。那時怎麼沒有米賊斷道?難道蜀道之上有惡鬼,只許作亂之人透過,就不許覲見天子之人透過?”
&esp;&esp;劉焉勾結馬、韓是不爭的事實,陰溥不敢狡辯,實話實說:“那時米賊張魯尚未謀反作亂。”
&esp;&esp;“好個謀反作亂!卻不知謀反作亂的究竟是誰?”曹操早把蜀中之事調查得一清二楚,“張魯本是劉焉麾下,受其驅使攻殺漢中太守蘇固強佔其地,說是米賊斷道,實是替劉焉守衛蜀道,阻擋朝廷之兵。不過這幾年與劉璋反目,才割據漢中自作威福。你以為老夫遠在中原,就不知其中詭計嗎?”
&esp;&esp;曹操把劉焉的老底揭了,陰溥再也坐不住了,身子一歪就勢跪倒他腳邊:“明公所言卑職不敢反駁,但老州牧過逝多年,劉益州本性純良,繼任以來厚待百姓,未敢擅動干戈,派卑職覲見天子、結好明公也是出自一片誠心,請明公體諒!”說劉璋本性純良倒不假,但未敢擅動干戈並非自覺有愧,而是他懦弱無能,沒他爹那等興風作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