卑鄙的聖人：曹操（大全集）

卑鄙的聖人：曹操.第10部，大結局_第九章 一 (第7/8頁)

了；眼看已過桑乾縣曹彰還不罷休，連忙勸阻：“大王命咱戡平上谷、代郡之亂，現已大功告成，能臣氐北轉欲出塞外，我軍不可再追。”此刻他已不再為能否獲勝而操心，卻怕這場功勞立得太大。

&esp;&esp;曹彰滿身征塵，早瞧不出本來面目，仍揚鞭不止，喝道：“豈不聞除惡務盡？率師而行唯利所在，豈能拘泥於節度？胡走未遠，追之必破。從令而縱敵，非良將也。繼續追！”

&esp;&esp;此時臨近黃昏，繞過一座大山，正見數十烏丸人跪地叩頭——這場面見多了，又是投降的。但這次不同，他們竟不顧曹軍呵斥，迎著曹軍馬匹不住叫喊，嘰裡呱啦說著胡語，曹彰情知有異，稍微放緩，命精通胡語的閻柔過去詢問。

&esp;&esp;那些胡人拽著閻柔戰袍嘰裡咕嚕說了一大套，閻柔臉色大變，忙追上曹彰稟報：“不好，鮮卑大人軻比能親統數萬部眾陳兵邊塞。”

&esp;&esp;曹彰卻毫無懼色：“能臣氐不是與步度根一派通謀嗎？軻比能來作甚？也欲與咱為敵？”

&esp;&esp;閻柔蹙眉道：“據末將料想，軻比能此來乃為坐收漁利，螳螂捕蟬黃雀在後，咱們得小心了。”

&esp;&esp;夏侯尚趁機再次進言：“對對對，不能追了。”

&esp;&esp;曹彰卻道：“我有言在先，要麼打得他們稽顙順服，要麼殺得他們片甲不留。今日敵群流散者甚多，足見能臣氐即將崩潰，再逐一日必能收全功而返，豈可半途而廢？軻比能算什麼東西，我就不信他一個小小的戎狄酋長敢動我這堂堂大魏王子。傳令全軍加速前進，定要在餘寇出塞前將其一舉殲滅！”

&esp;&esp;閻柔一拍大腿：“也罷，末將捨命陪君子！”立時撥馬傳令。夏侯尚見他倆倒挺投機，想制止也制止不了，幾乎暈厥。

&esp;&esp;曹軍非但不棄，反而愈加疾馳，又追一夜一天，這次連夏侯尚都掉隊了，曹彰身邊僅剩閻柔等千餘騎士；將將趕至群山邊塞，終於望到了敵人的蹤影。能臣氐率部下數百殘兵，立馬山下，動也不動。

&esp;&esp;離得遠曹兵瞧不清，能臣氐都哭了——兔子急了還咬人呢！好歹也是烏丸勇士，竟叫曹家一個小子追得如喪家之犬，真把臉丟盡了。好不容易逃到邊塞，軻比能數萬大軍佈於前方，是敵是友還搞不清；即便是友，部眾喪盡還何臉面投奔鮮卑？乾脆就在這兒拼了吧！這幫餘寇九死一生，困獸之鬥實是駭人；曹軍追到現在不掉隊的兵也不多，實是勢均力敵。逃的沒處逃，追的不要命，這可對上心思了。

&esp;&esp;“拼吧！”能臣氐豁出去了，率領殘兵迎著曹兵而上。

&esp;&esp;曹彰大槊一擺：“後退者殺！跟我衝！”兩支隊伍迎面撞到一起。單兵格鬥漢人素來不及胡人，騎兵更是差得遠，這點兒曹軍原本奈何不了能臣氐。但曹彰存必勝之念，手挺大槊揚武揚威，似箭穿魯縞般在陣中衝來衝去，所過之處一串死屍。閻柔等部眾也頗為悍勇，盡是不顧己身玩命的架勢，所有人都瘋了，麻木地揮舞兵刃，濫打濫殺。這不像是打仗，倒似一場決鬥。

&esp;&esp;此時忽聞號角震天，北方群山之上湧出無數胡人——軻比能大軍也到了，卻並不下來，坐山觀虎鬥。鮮卑人野蠻好戰，一見這場廝殺驚心動魄，有些人忍不住手舞足蹈嗷嗷吶喊，還有人敲起牛皮大鼓，卻也說不清到底給誰助威。

&esp;&esp;曹彰聞聽鼓響愈戰愈勇，能臣氐卻已是強弩之末，加之追兵陸續趕到，越聚人越多，烏丸人實在難以招架。兩輪拼殺之後烏丸兵死傷殆盡，能臣氐被創而走，這次身邊就剩幾十人了，馬都不要了，沒命般爬上東北一座高坡，翻山越嶺逃奔塞外。

&esp;&esp;曹彰還欲再追，卻見北面山上跑來一人，身穿羊皮，披髮右袒，直奔自己而來。曹彰大槊一指：“站住！你乃何人？意欲何為？”

&esp;&esp;那人粗眉臥眼，虯髯隆鼻，顯是鮮卑人，雙手抱胸，屈身施禮，操著一口生硬的漢語：“小的奉我家大人之命向將軍賀功。我家大人說將軍是了不起的英雄，敢問您尊姓大名？”軻比能臨近幽並之地，近水樓臺習學中原制度，手下多有通曉漢文之輩。

&esp;&esp;曹彰傲然道：“我乃魏王之子，驍騎將軍鄢陵侯！”

&esp;&esp;使者一驚，沒料到是位王子，趕忙賠禮：“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