卑鄙的聖人:曹操.第10部,大結局_第五章 議 (第1/8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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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孫權求和
&esp;&esp;孫曹兩家的爭鬥似乎永遠逃不出一個怪圈,自建安十三年以後在巢湖濡須口一帶交鋒數次,戰況都差不多,孫氏無法長久立足江北,曹氏也攻不過江南,最後結果就是僵持。但建安二十二年春的這次對峙更有所不同,北軍奪取濡須營寨後並未再向江東發起一次進攻,江東也異常消極,大量戰船停入塢中,根本沒有向曹軍發動反擊的意思。
&esp;&esp;一者這是情勢使然,劉備入蜀已成為跨有荊、益兩地的大割據,其實力足以與兩家周旋;曹操與孫權都是精明人,誰也不願豁出老本幹這一仗,讓劉備坐收漁利。另一方面,此時兩軍都被惡疾困擾,難以再拼;其實他們身在戰場尚未了然,建安二十一年末、二十二年初的這場瘟疫,絕不亞於席捲八州的黃巾戰亂,實是後漢以來最殘酷的一場劫難!
&esp;&esp;所謂“大災之後必有大疫”,這場浩劫前一年已有徵兆,先是初春之際蝗旱災害,時至夏秋又暴雨連連,寒暑失調癘氣流散,加之長年的戰亂、飢餓,終於醞釀出大瘟疫。
&esp;&esp;建安十三年冬赤壁之戰時也曾爆發過瘟疫,造成荊州軍民喪生十數萬,可比起這次卻小巫見大巫了。這年冬天上至河北,下至江南,西至關中、東至濱海,整個中華大地被瘟疫籠罩,感染者難計其數,家家有僵死之痛,室室有撫屍之哀,闔族染病、村落滅絕者比比皆是。
&esp;&esp;濡須江口以東此時集結了東吳七萬水陸部隊,但帶病者已過萬,而且這數字每天都在增加。從來信心滿滿的孫權此刻也憂心忡忡,他騎馬巡視江畔,望著病怏怏計程車卒、空蕩蕩的戰船,以及對岸十幾萬人的曹軍連營,不住唉聲嘆氣。
&esp;&esp;每逢曹操空虛他便涉足江北,等人家一來又退歸江東,反反覆覆何日方休?隨著時局變化,即便想這麼折騰也越來越不容易——北方的統治逐漸穩固,合肥城修得堅如磐石;前番趁劉備入蜀搶奪來荊州三郡,固然佔了便宜,與劉備的關係也差不多毀了,單刀之會魯肅、關羽爭得面紅耳赤,雖然表面上還是盟友,其實彼此防範之心比防曹更甚;境內山越反抗不休、討之不盡,就在此時鄱陽匪寇還在興風作浪,對戰曹軍的緊張時刻仍不得不抽出八千精兵讓賀齊、陸遜帶去平內亂,兵力捉襟見肘。這樣耗下去實在太累了。
&esp;&esp;合肥之戰大敗而歸,軍中本已有瘟疫,士兵尚未痊癒,不料病上加病,這次的瘟疫又連上了,沒有一支部隊不缺員。這半年來程普、黃蓋等老將相繼亡故,猛將淩統病重不愈,接替周瑜經略江北的大將孫瑜也染病而終,無奈之下孫權合併三部兵馬,授予孫瑜之弟孫皎,希望其繼承亡兄遺志;而更讓孫權痛心的是,他最重要的心腹橫江將軍魯肅也一病不起,聽派去陸口(今湖北省嘉魚縣)探病的人說恐怕熬不過幾天了,孫瑜和魯肅若都沒了,無異於折去孫權左膀右臂,他還要另費腦筋物色新人接替。可面對眼下情勢,他實在心煩意亂,江東文武也都愁眉苦臉,大營內外死氣沉沉。
&esp;&esp;“主公。”主簿全琮懷抱一大摞奏報來到孫權馬前,“這是本月各地上報的疫情。”
&esp;&esp;孫權平素身在軍中肩挑政務,還常與諸將涉獵、飲宴,這份不知疲倦的精力實非一般人可比。他這會兒固然心思煩亂,但正經事還是馬虎不得,隨手取了最上面一份奏報,但只掃了一眼就皺起眉頭:“漢鬱林太守陸績上奏……漢鬱林太守!”
&esp;&esp;陸績乃昔日廬江太守陸康之後,當年孫策在袁術帳下時奉命攻取廬江,陸康憂憤而死,族人多所傷亡。陸績雖當了孫氏的臣僚,卻始終與孫氏不睦,但吳郡陸氏乃江東大族,與同郡顧氏、朱氏、張氏皆為名門,這幾家極具地方人脈,又多有聯姻,互通聲息;朱治、顧雍、張溫之流盡被孫氏重用,陸氏一族的陸遜、陸瑁先後被孫權錄用,故而孫權雖厭惡陸績,卻也不能隨便處置,何況陸績還是精通《易經》遠近馳名的學者,更不能害他而自汙,無奈之下把他打發到交州鬱林郡任太守。可陸績本色不改,身在南疆仍自詡漢臣,絲毫不買孫氏的賬,這又有什麼法子?孫權見“漢鬱林太守”的稱呼,連看下去的興致都沒了,把奏書一拋,回頭遙望江北。
&esp;&esp;全琮年輕伶俐,見孫權拋了奏書,身子一躥,竟牢牢接在手中,繼而賠笑:“主公無需憂慮。我軍雖有疫情,想必江北更甚於我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