卑鄙的聖人:曹操.第9部_第六章 優劣已分, (第4/9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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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可不可信,大晚上的即便真有這麼個人也瞧不清楚。可楊修不就是弘農楊氏之人嗎?難道三弟才幹大長是他背後搗鬼……
&esp;&esp;“當真如此還有何懼?”曹丕精神又來了,“走!”
&esp;&esp;“幹什麼去?”朱鑠不解。
&esp;&esp;“我要入宮,告楊修一狀!”
&esp;&esp;朱鑠趕忙拉住:“紅口白牙何足為證,有真憑實據嗎?”
&esp;&esp;一句話把曹丕問住了——不錯,我這樣硬告,楊修可以不認,咬定鋼牙我有何辦法?劉楨不過一不羈文士,說近不近說遠不遠,又是三弟的屬下,事不可解拉他作證,就真能向著我?即便證明楊修去過三弟那裡,說的什麼又無旁人聽見,若這一狀告不下來,父親又如何待我?此事還要從長計議啊……不過三弟已然得寵,若父親任以要職悉心栽培,日後未必不能練就真本領,那時誰還計較以往真假?
&esp;&esp;急也不成緩也不成,到底如何是好?曹丕愁得直轉磨磨:“司馬仲達怎麼沒來啊,若他在就好了。”
&esp;&esp;“要不……我過去請?”
&esp;&esp;“不必了,他不來自有不來的道理,明日再說。你去前頭繼續陪他們,我還歇著,別叫人瞧出假來。”話雖這麼說,曹丕哪睡得著?翻來覆去折騰一宿,天剛亮就更衣備馬,想親自登門與司馬懿商議。
&esp;&esp;哪知府門剛開,就見一輛官車由西而來,正經過門口。曹丕過去招呼,原來是徐奕,也是素來親近的老臣。
&esp;&esp;“五官將這麼早出門,要去何處?”
&esp;&esp;“哦。”曹丕沒說實話,“昨晚各處都在宴慶,想必宮中也一樣,不知父親又多飲了沒有。我恐他身體不適,想入宮看看。”
&esp;&esp;“五官將真是仁孝。”徐奕掩口打了個哈欠,“倒也不必去了,我剛從宮中出來。主公精神健旺,天不亮就把列卿和我們叫進去了。”說到這兒他左顧右盼,見四下無人又道,“實不相瞞,主公向我等徵詢立嗣之事,命我等密函上奏。您只管放心,論才、論德、論宗法、論私交,老夫都會力挺公子您……”
&esp;&esp;曹丕霎時呆若木雞,連徐奕後面的話都沒聽清——父親性情他最清楚,只要心意已決豈是旁人可挽回的?事已至此當真不妙啊!
&esp;&esp;事與願違
&esp;&esp;古來立嗣之事極少有向大臣詢問意見的,一者立嗣雖為國事亦是家務,不宜問計於外;再者這種徵詢也容易勾起臣下倖進之意,導致拉幫結派甚至黨爭。不過曹操這次徵詢目的很明顯,既然曹丕早已是五官中郎將、副丞相,預設的接班人,那就不存在立誰為嗣的問題。既然把這問題擺到桌面上,就是向群臣暗示:曹丕不合我意,當另擇他人。那該推舉誰呢?無需費多少猜疑,連老百姓都知道,臨淄侯是與五官將並駕齊驅的人物。曹操又在殿上公然大加稱讚,明裡暗裡已透露。所以在他看來,推舉曹植為嗣只是水到渠成的事。
&esp;&esp;但事實卻與設想相差甚遠,當曹操看了群臣陸陸續續上交的表章之後不禁皺眉——絕大多數臣僚並未改變擁戴曹丕的初衷,尤其六卿和尚書檯的幾位重臣,幾乎全部站到曹丕一邊。鍾繇、毛玠、辛毗、徐奕……這些元老大臣盛讚五官將之德,簡直把曹丕誇成人中龍鳳,其中毛玠更危言聳聽:“近者袁紹以嫡庶不分,覆宗滅國。廢立大事,非所宜聞!”即便有幾個不明確表態的,似涼茂、常林,也在表章中反覆提及,立嗣之事關乎國運,望魏公謹守宗法妥當擇之。雖未明說其實意思已很明確,不過礙於他們曾在五官將府擔任屬官,故意避嫌——官場有時就這麼可笑,越是身涉其中的越要顯得曖昧不決,越是與自己無干的越要明確表態,一切皆視情況而論。
&esp;&esp;相較而言支援臨淄侯的人很少,也頗寒酸,幾乎都是記室、令史一類人物,對曹植的讚頌也停留在文采斐然、風雅絕倫的層面,人微言輕撐不起場面。也有袁渙、國淵、何夔之流,言辭溫婉不予答覆,全然欲置身事外。這結果曹操自然不滿意,卻無可奈何,他暗中早派校事劉肇探察群臣動向,若有串聯之事早反映上來了,既然沒有便是大家出自真心,有什麼毛病可挑?
&esp;&esp;即便如此曹操仍不死心,群臣中還有尚書令荀攸、衛尉卿程昱、侍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