卑鄙的聖人:曹操.第9部_第六章 優劣已分, (第2/9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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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鍾繇出班稟奏:“現任尚書郎張既,馮翊高陵人士,孝廉出身,歷任馮翊郡吏、新豐縣令、京兆尹,昔日平陽之戰曾助我遊說馬騰,德才兼備政績卓著,正堪此任。”
&esp;&esp;“就依元常之言。”曹操甚喜,當即召張既上殿授以官職,又道,“你本關中之人,如今任雍州刺史,可謂繡衣晝行富貴還鄉!當多多勉力報效朝廷。”當然,這個“朝廷”是魏國朝廷,而非漢室朝廷。
&esp;&esp;自孝桓帝以來本有“三互法”,本鄉之人不得擔任本州刺史,雖然戰亂以來已不甚苛求,但回鄉擔任刺史,掌管監察和軍務,實是莫大的榮耀和信任。張既千恩萬謝:“在下絕不辜負明公厚恩,還望多加教誨,在下自當遵從。”
&esp;&esp;曹操正有要事囑託,聞聽此言不住點頭,猛然見曹丕、曹植垂手立於群臣之列,不禁眼珠一轉——外敵已不足為慮,現今內政莫過於早立嗣子,何不借此機會再考驗考驗這倆小子。想至此咳嗽一聲道:“子桓、子建出列……張使君將赴雍州,問為父有何要務囑託,為父一時倒也想不起,你等以為雍州新定當以何事為重?”
&esp;&esp;曹丕前番已輸了一陣,這次先聲奪人:“韓遂雖敗,餘孽未除;枹(fu)罕縣(今甘肅省臨夏縣東北)尚有逆賊宋建,自稱‘河首平漢王’,僭越稱制私設百官,割據邊地三十餘年。張使君當借得勝之勢,助夏侯將軍一併討之,西州乃安。”
&esp;&esp;“有理。”曹操不禁頷首——若論軍政之事,還是老大有閱歷。
&esp;&esp;曹植微微拱手道:“兄長所言極是,不過孩兒以為,攻城為下、攻心為上。遠人不降,當修文德以來之……”曹操聽他說出這等文人氣的話,已暗暗搖頭,哪知曹植忽然話鋒一轉,“孝安帝以來,西疆戰事已逾百年,之所以兵戈不休皆因胡漢不睦、羌氐不法,邊將持兵欺壓異族、宵小奸徒挑撥生變。故而治西疆貴在治羌胡,治羌胡貴在用文德,若使異族歸心忠於大統,便如釜底抽薪,何慮西州不安?”
&esp;&esp;曹操轉而又忖——這話說得極好!相較而言,曹丕所言不過就事論事,曹植乃是闡述大道,豈不更高一籌?但心裡這麼想,臉上卻未露半分喜色,只道:“子建多讀經籍,看來裨益不少。”
&esp;&esp;曹植笑道:“古人留詩書以傳後人,自然有治國之大道。似治理西州之事,恰孟軻有云‘域民不以封疆之界,固國不以山溪之險,威天下不以兵革之利’,誠哉斯言也。若能化學為用,察為政之要,大道若通何愁小略?”
&esp;&esp;“哈哈哈……”曹操仰面大笑,“吾兒這話有理,不過論及通達談何容易?你既自稱已明治理雍州之道,那我問問你,當務之急又該如何收攬羌胡之心呢?”這就問到具體措施了。
&esp;&esp;曹植不假思索脫口而出:“羌胡之人雖兇悍,但生性淳樸,可以力討之、以恩撫之,然不可以欺之。今張使君若到,與夏侯將軍合兵一處,若不降者當討滅一二以樹聲威,餘者懾於天威必自請歸順。”說到此處他忽然加重了口氣,“然羌胡若要歸順,當待其自遣人來,切勿派人去。若派下吏前往,受命者欲成己功,必將教授羌胡請降之法,那請降便成了表面文章,並非出自真心,貌恭而未心服,久之必然復叛,還望父親察之。”
&esp;&esp;曹操做夢想不到,這番奏對竟會出自曹植之口——昔日楊秋歸降,收復安定郡,曹操任命毌丘興為安定太守,臨行之際誡之再三:“羌胡欲與中國通,自當遣人來,慎勿遣人往。善人難得,必將教羌胡妄有所請求,因欲以自利。不從便為失異俗意,從之則無益事。”結果毌丘興還是派了一個叫範陵的校尉去羌人部落,那廝為了自己立功,教唆羌人投降朝廷,並執意要求範陵擔任屬國都尉。毌丘興得知內情不允,後來馬超、韓遂復來,這支羌人部落果真也跟著叛變了。曹操前日還與尚書僕射涼茂等人密談此事,商議如何收拾異族之心,不料今日曹植所言竟與他心中所思不謀而合。
&esp;&esp;曹操簡直不敢相信,莫非有人教與此兒?他偷偷瞥了涼茂一眼,卻見涼茂連連搖頭——當然不是,涼僕射這等謹小慎微之人豈能洩露軍機?曹操按捺住心緒,轉而又道:“西州之事暫且不論,聽聞江東孫權已定豫章之亂,恐又將擾我江北,當以何策對之?”
&esp;&esp;曹丕已隱約感覺到今日之事有些不對勁,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