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蹄聲由遠及近。原來是一輛華麗的馬車疾馳而來,揚起一片塵土。
“快讓開!快讓開!” 馬車伕大聲喊道。
蘇家人趕忙閃到路邊,只見那馬車從他們身邊飛馳而過,車簾掀起的一角,露出裡面貴人的奢華服飾和得意的笑容。
“這世道,富者愈富,貧者愈貧。” 蘇瑾憤憤不平地說道。
“兄長,莫要生氣,如今我們自身難保,還是先顧好眼前吧。” 蘇婉安慰道。
又走了一段路,蘇家人實在走不動了,便在一棵大樹下歇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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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給,這是僅剩的一點乾糧。” 蘇婉將一塊乾裂的麵餅遞給母親。
蘇夫人接過麵餅,卻怎麼也咬不動。
“母親,我給您弄碎點。” 蘇婉用手將麵餅掰碎,放入母親口中。
這時,一個官兵走過來,惡狠狠地說道:“快點走,別想偷懶!”
蘇婉站起身,說道:“官爺,我們又餓又累,實在走不動了,讓我們多歇息一會兒吧。”
那官兵揚起手中的鞭子,就要抽打蘇婉。
“住手!” 蘇瑾衝過來,一把抓住那官兵的鞭子。
“反了你們了!” 那官兵怒喝道。
“官爺,求求您,放過我妹妹。” 蘇瑾的眼中充滿了憤怒,但還是強忍著沒有發作。
就在雙方僵持不下時,另一個年長些的官兵走過來,說道:“算了,讓他們休息一會兒,不然半路上出了人命,我們也不好交差。”
蘇婉感激地看了一眼那個年長的官兵,說道:“多謝官爺。”
休息片刻後,一行人繼續前行。傍晚時分,天空突然烏雲密佈,狂風大作。
“這天氣,怕是要下雨了。” 蘇瑾望著天空,憂心忡忡地說道。
“大家快找個地方避雨。” 蘇婉話音未落,豆大的雨點便傾盆而下。
他們在路邊發現了一個破舊的廟宇,急忙跑了進去。廟宇裡瀰漫著一股潮溼的黴味,牆壁上佈滿了蜘蛛網,一尊破舊的神像倒在角落裡。
“就在這裡將就一晚吧。” 蘇婉說道。
蘇夫人凍得瑟瑟發抖,蘇婉和蘇瑾趕緊找來一些乾草,鋪在地上,讓母親坐下。
“這雨不知要下到什麼時候。” 蘇瑾望著外面的雨幕,眉頭緊鎖。
蘇婉脫下自己的外衣,給母親披上,說道:“兄長,你也休息一會兒吧。”
蘇瑾搖了搖頭,說道:“我不累,你照顧好母親。”
夜晚,雨還在不停地下著,雷聲轟鳴。蘇婉躺在母親身邊,思緒萬千。她想起了曾經在蘇家的無憂無慮的生活,想起了自己的閨房裡那些精美的書畫和刺繡,想起了花園裡盛開的花朵和飛舞的蝴蝶。如今,這一切都已成為過眼雲煙。
“婉兒,睡吧,別想太多。” 蘇夫人輕輕拍了拍蘇婉的手。
“母親,您放心,女兒一定會讓蘇家重新站起來的。” 蘇婉說道,眼中閃爍著堅定的光芒。
不知過了多久,蘇婉迷迷糊糊地睡著了。夢中,她看到父親平安歸來,蘇家恢復了往日的榮耀,她穿著華麗的衣裙,在花園中翩翩起舞。
突然,一陣雷聲將她驚醒。她睜開眼睛,發現雨已經停了,天邊泛起了魚肚白。
“天亮了,我們該出發了。” 蘇瑾說道。
蘇家人站起身來,整理好行裝,繼續踏上了離京之路。
雨後的道路泥濘不堪,蘇家人深一腳淺一腳地走著。蘇夫人不小心滑倒,蘇婉和蘇瑾趕忙將她扶起。
“母親,您沒事吧?” 蘇婉關切地問道。
“沒事,只是這路太難走了。” 蘇夫人苦笑著說道。
“大家小心點。” 蘇瑾在前面探路,提醒著後面的人。
走了一會兒,他們來到了一個小村莊。村莊裡的房屋低矮破舊,村民們穿著樸素,看到蘇家人這落魄的模樣,都投來了好奇的目光。
“請問,能否給我們一點水喝?” 蘇婉向一位村民問道。
那村民猶豫了一下,還是給他們端來了一碗水。
“多謝。” 蘇婉感激地說道。
“你們這是……” 村民問道。
蘇婉苦笑道:“我們家族遭逢變故,被逐出長安。”
村民嘆了口氣,說道:“這世道,真是不公啊。”
喝了水,蘇家人繼續前行。傍晚時分,他們終於來到了一座小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