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種後宮叫德妃.4_第十二章 心繫兒孫福 (第12/17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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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sp;&esp;平貴人含笑露出犀利毒辣的眼神,微微點頭道:“生得出孩子,也要養得活才行。宮裡做事的人那麼多,誰知道哪個手裡就沒輕重了,是不是?”
&esp;&esp;顯然平貴人的心計容不得章答應腹中的孩子將來能長大成人。照著景陽宮之前來看,萬常在的十二阿哥是送去阿哥所了,章答應若生個兒子,必然也不會留在景陽宮。可即便是個公主,平貴人也不許她活下去。她見不得章答應得意,見不得這些低賤的女人好。年輕輕的人,彷彿已染盡人世間的毒與惡,纖長的手指白森森如錐子似的,碰著誰都要見血才能讓她舒心安逸。
&esp;&esp;炎熱的酷暑在知了聲中度過。說起六阿哥忌日那天,皇帝散了朝就在永和宮,一整天沒見出來,也沒往慈寧宮請安。帝妃二人關起門來做什麼,委實叫宮裡人好奇。多番打聽後,才曉得二人不過是逗逗小公主說說話,或寫字或看書,且皇帝一下午都在歇覺,很是稀鬆平常地度過了一天。甚至有人好奇德妃會痛哭流淚博皇帝可憐同情,但那天明明是六阿哥的忌日,據說德妃一滴眼淚也沒有流。
&esp;&esp;嵐琪是否流淚,豈容外人隨便猜測窺探。她悼念兒子的心情,更不允許被人拿來當茶餘飯後的談資,為了胤祚也不會再在人前哭。至於在玄燁面前掉眼淚,往往被他一兩句話就帶開逗笑。那一天玄燁什麼都順著她,連自己要他結結實實睡個午覺也答應了。那麼一個不知疲倦惜時如金的皇帝,竟然陪著她無所事事一整日,箇中的情意輕重、甜蜜溫暖她自己藏著慢慢品味就好,用不著到處顯擺,更輪不到別人指手畫腳。
&esp;&esp;轉眼已是七月。七月頭上宮裡有一件喜事,皇帝下旨將戶部尚書科爾坤的小女兒賜婚給大阿哥為福晉,明年開春完婚。自然另一件事,就要為大阿哥在宮外擇一處宅子,皇帝的皇子裡終於有一個要離宮自立門戶。世人猶記得幼主沖齡,輔臣執政,轉眼間皇帝的兒子已經要成家了。
&esp;&esp;一一數來,擒鰲拜、平三藩、收復臺灣,皇帝而立之年,已做成許多大事。漢人雖仍舊不服滿人之治,可見國運日漸昌盛,經濟農貿繁榮,老百姓只要日子好過,他們就漸漸不在乎到底上頭是哪個做主。
&esp;&esp;但高處不勝寒,越是體會到治理一個國家的成就和與之伴隨的艱辛,就越擔心有一天會失去這一切,居安思危的念頭自然而然地就會從心裡冒出來。對於玄燁來說,眼下的他比任何時候都在乎座下的龍椅,收緊皇權、鞏固朝廷,是每一天都要考慮的事。
&esp;&esp;中元節後,曹寅奉命進宮面聖。皇帝與之在乾清宮書房裡密語多時,說的事自然不足為外人道。自納蘭容若死後,曹寅更得皇帝重用。因他是漢人,朝廷上被滿人不容,朝廷外被漢人不恥,難能可貴地遇納蘭容若那般胸懷的摯友。奈何容若英年早逝,如今又剩下他一人。
&esp;&esp;他雖與容若一般喜好文學詩詞,可身為漢人,反比容若這個滿人少了許多傷春悲秋的情懷,相形之下更適合做一個官員為皇帝辦差。皇帝也是看重他這一點,容若死之後,才漸漸委以重任。
&esp;&esp;曹寅離開乾清宮時,行將日落,出門見一乘軟轎行來,知是宮裡哪位娘娘,曹寅便要在旁等候。不久聽見朗朗童聲,他稍稍抬頭,便見夕陽下一絕美女子從轎中下來,稚兒在她膝下蹦蹦跳跳,嚷嚷著:“覺禪貴人快一些,快一些。”
&esp;&esp;門前梁公公迎上去,給十阿哥和覺禪貴人請安。覺禪氏溫和地笑道:“貴妃娘娘讓我領十阿哥來給皇上請安,我就不必進去了。皇上日理萬機忙得很,煩請公公去通稟一聲,皇上若見十阿哥,你把十阿哥領進去就好。”
&esp;&esp;說話間,抬頭見到曹寅在門前,心裡頭一顫,趕緊將目光避開,那邊曹寅恭敬地行了禮未敢上前。梁公公則很快進去通稟,不多久得了皇帝的命令,來將十阿哥領進去見一面。覺禪氏安定地立在轎子旁,周遭都是宮女太監,她也不能與曹寅說什麼話,曹寅更是不宜久留,躬身行禮後,便匆匆離去。
&esp;&esp;曹寅走過帶出微微一陣風,覺禪貴人髮髻上的青金石流蘇晃動出聲。她抬手扶住,觸手的冰涼讓她恍然清醒,心裡明白不過是看了曹寅一眼,她的心神就不知飛向何處。
&esp;&esp;一年了,容若離開已一年之久,她不曾為他點一炷香燒一張紙。五月他的忌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