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種後宮叫德妃.4_第十章 帝妃解心結 (第6/8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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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叫她心內一緊。昔日嬤嬤的話也猶在耳,太子雖好,終不知能否敵過命運,健康長壽才是太子將來踐祚的根本。可若太子無福,繼承者的位置隨時都會發生改變。那是皇帝與太皇太后對於皇位傳承的信念,也是這些日子來,困擾了嵐琪,讓她迷茫不知所往的原因。
&esp;&esp;“皇上,往後臣妾還能像從前那樣,跟您撒嬌耍賴嗎?”嵐琪冷不丁冒出這句話。玄燁正要領她去東側跨院的傳心殿看看,一時停下來笑問,“怎麼了?”
&esp;&esp;“這次鬧彆扭,嵐瑛只是其中一個緣故。要緊的是胤祚走後,臣妾努力讓自己振作起來,可越努力就越迷茫,突然就不知道將來的人生,該往哪兒走才好。”嵐琪安寧地笑著,再說起這些話時,她已經足夠堅強,“臣妾一面想要與您親近,想像從前一樣無所顧忌,可又想到自己如今的身份地位,想到膝下的孩子們,就不敢肆意放縱情緒。對於您,更是總在丈夫和皇帝之間患得患失。不高興的時候發脾氣,心裡卻害怕您是帝王,這樣子發脾氣,會不會惹怒您?會不會自此被您厭惡?即便是高興的事或是稀鬆平常的事,時時刻刻不在您這兩種身份間徘徊猶豫。每一次心情波動,過後都會不斷地自責和反省,結果高興的事高興不起來,委屈的事也弄得自己後悔不已。日子越長,漸漸地臣妾就厭煩了,甚至見也不想見您,知道您好好的,就足夠了。”
&esp;&esp;玄燁聽得很用心,不說話是想等她繼續說下去。果然,嵐琪清了清嗓子,又說道,“往後,一件事歸一件事,高興的時候就真正地高興,不開心的時候也不藏著掖著。臣妾做不了榮姐姐、惠妃那樣賢惠的人,本來人與人就是不同的。臣妾求的,是長長久久陪在您身邊。可若總是不斷地後悔後怕,不斷地責備自己該這樣不該那樣,莫說皇上不拋棄臣妾,臣妾自己就先要放棄了。這樣的日子再長一些,烏雅嵐琪就不成了。”
&esp;&esp;“胡說八道。”玄燁嗔怪她最後那句“不成了”,面上則是掛著笑容,輕輕一嘆道,“後宮所有的女人,都這樣存在於朕的身邊。她們每天要反省自己的言行是否會觸怒聖顏,每天要想法子下一回能把朕哄得更高興。朕也會迷茫與她們的關係,那樣的相處連朕都會覺得疲憊。政治的聯姻,自有它存在的價值和意義,朕不想多計較。可並非人人都牽涉政治,雖然朕不是因為你的清白簡單才喜歡你,可這的確也是讓朕可以全心全意無所顧忌疼著你的緣故。既然你自己也想明白了,從前怎麼樣,現在、往後還怎麼樣,咱們不是說好了?”
&esp;&esp;嵐琪欣然一笑,握緊了玄燁的手,鄭重地應道:“與子偕老。”又恬靜篤定地笑著,“臣妾自知不是能與您並肩叱吒風雲的女人,就不要操那些心了。如太皇太后所說,照顧好您,在您疲倦心煩時,能有一處安心之所,是臣妾所願,亦是責任。”
&esp;&esp;玄燁欣然,笑著捏緊她的手說:“實在笨,這些道理參悟那麼久,都兩個多月了。你對朕而言一直與眾不同,那些事,本就不要你操心。”說話時,無意間碰到了肚子,歡喜地問,“瞧你精神好,朕很安心,你別再想其他的事,好好養身體要緊。”
&esp;&esp;兩人說甜言蜜語,旁人自然聽不得。但之後到了傳心殿,嵐琪聽玄燁問底下準備在此祭孔的事,她知道是要開經筵大講了。卻不料玄燁對她說:“太子就要出閣,正在擬定出閣講學的日子。那一日後,諸王、大臣於太子面前要行兩跪六叩頭禮,阿哥公主們也不例外。妃嬪之間與太子接觸,也要有所限制了。”
&esp;&esp;嵐琪記得當年來看文華殿廢墟時,經過毓慶宮原址,東宮尚未建造好。可一轉眼太子已經長大,即將出閣講學,更與兄弟之間有了君臣之別。昔日五臺山歸來途中的事還清晰地在眼前,之後的日子雖然相見有限,宴會上也不過是頷首間幾句寒暄。可嵐琪依舊覺得,那個孩子無論何時,都讓人覺得他孤獨。
&esp;&esp;兩人逛罷了文華殿,一人一轎往慈寧宮來。太皇太后自然很高興,避開嵐琪時對玄燁語重心長道:“後宮妃嬪無數,哪天你就真喜歡上了別人也指不定。現下既然還疼著嵐琪,她才沒了兒子多可憐,你多疼她一些多擔待些。朝廷上多少事和你擰巴著你都能笑看風雲,對個女人就沒耐心?”
&esp;&esp;玄燁說祖母偏心,太皇太后則笑:“皇祖母也是女人,一樣和嵐琪做著你皇爺爺的妃嬪,她的心思我全都懂。可玄燁你的心思,皇祖母就未必都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