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 (第1/1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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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我一時無聲,只怔怔地看著後視鏡裡,陳文德咄咄逼人的眼神。忽然,他的眼神一鬆,緊接著在眼角出現了幾條密集的皺紋。他冷哼一聲,把目光從看著我的角度移走,說道:你這一臉嫩樣,瞧著也不像齊羽。跟你開個玩笑,別當真。不過我告訴你,那個你的替死鬼,或者說是齊羽的替死鬼,根本沒有影響我們什麼。至於陳秋的賬,我本來可以緩緩再來和你們算。這節骨眼上,原本並不適合節外生枝,不過有些人開始按耐不住了。吳邪,陳叔叔告訴你,你今天這事情,別來怪我,你要怪去怪你二叔吳二白。呵呵,別以為他叫二白,人也能跟著清清白白。生路是大家的,偏偏有人要把你們引到歪路上,逼得我沒轍了。狗急了都要跳牆,何況人呢。
&esp;&esp;齊羽的替死鬼?!
&esp;&esp;我心裡立刻浮現出當時在北京,花落誰家後面黑巷裡發現的那具屍體。果然不出所料。我當時就覺得死的根本不是齊羽本人,那個人,不過是個替死鬼。齊羽就形似冤魂,躲在黑暗裡,往往突如其來地不定時冒一冒,殺我個措手不及。真的齊羽,要是那麼容易死,倒也世界太平了。這個名字在我腦中帶了一絲冷冷的寒光劃過。我被自己嚇住了,這是殺念。我從來不曾有過的殺念。
&esp;&esp;你說我二叔,他幹了什麼了?
&esp;&esp;他又重新把目光透過後視鏡移到我的臉上,冷冷地一笑,說:你二叔?呵呵,他乾的好事,你自己去問他。我在心裡猛朝他翻白眼。二叔到底做了什麼事情惹得他這樣大動干戈?就算現在二叔的電話能接通,我總不好當著這個人的面打吧。而且我始終不明白一件事,陳文德是官家的人,怎麼這水能越界趟去他那邊?
&esp;&esp;陳秋,這個名字實在太熟悉了。但是在經歷了這麼多事情之後,我卻一時想不起來,這名字是在哪裡聽過。
&esp;&esp;我沒再說話。這是一隻披了官家外衣的老狐狸,我的問題,他可以不回答,並且我說的每句話都可能會引起一些後果。他特地支開手下的人,單獨和我一輛車,剛剛那番話明顯就是故意來說給我聽的,弄不好就是特地來套話的。我還是閉嘴為好。
&esp;&esp;我睜眼看著窗外的風景沿途變換。這是難得的一次,我沒有坐在駕駛座上。上次還是從北京回來的時候,胖子開的車。但是現在這狀況不同,我雙手被銬,老老實實坐在車後座。明知道我們是一場陰謀的犧牲者,卻不敢輕舉妄動。悶油瓶上車前的最後一眼,只要我一眨眼,就會重現。我忽然記起,當時對他說的那句我們回去,現在卻硬是鬧出了笑話。我們這是回哪去,估計今天免不了要去局子裡的冷板凳上過夜。
&esp;&esp;結果我又錯了。
&esp;&esp;我最近的 碎片(三)
&esp;&esp;這裡有條河。
&esp;&esp;河不寬,河水連著什麼山。這山如此眼熟,記憶卻活生生被堵塞在了半途,空有熟悉感,怎麼也記不起來這究竟是在什麼地方。但是唯一可以肯定的是,這個地方,我來過。
&esp;&esp;我往前跨了一步,忽然渾身雷擊一般感到了不對勁。我伸出自己的一雙手放在眼前。這樣一雙手,在我的記憶裡面,幾乎沒有留下任何的痕跡。眼前的兩隻手又白又小,手背上還帶著肉嘟嘟的小圓凹。我走到河邊往河裡照了照,水裡映出的一張天真稚嫩的臉,又陌生又熟悉。我頭腦中還恍惚著,這種恍惚感讓我覺得不清醒。假如我猜的沒錯的話,這應該是四歲的我。我不知道是什麼,讓我只對四歲的這張我自己童年的臉如此印象深刻。再去記憶裡搜撈其他,卻全都是空白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