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0章 (第1/1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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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雪下大了。悶油瓶依舊保持坐姿,說話的語調也很平穩,完全看不出擔心來。
&esp;&esp;我從車子發動開始就一直看著地圖想別的事情想得很投入,窗外的動靜完全被我忽略了。雪其實下了有一會兒了,之前還不是很大,但是現在,我看向窗外,除了白色,什麼都沒有。
&esp;&esp;我們到哪了?我問。
&esp;&esp;離開阿里還有很長距離。我們只能繼續往前開一開,假如再繼續下這麼大的雪的話,那今晚就要找地方過夜了。
&esp;&esp;我可以想象窗外的暴風雪。我忽然覺得這一趟真的不能和之前去爛柯山那次比。雖說最終要經歷的東西性質或許都是相同的,但是這個到達目的地的過程就已經是一場磨難了。在這裡,雖然夏天也好算個旅遊勝地,也有不少自駕遊的團隊和旅遊大巴過來,但是終歸已經超出了我們生活的界限。我們在冬天穿梭在這樣一片荒無人跡的危險區,可能連下一個被迫必須停下來的地方都不知道會是哪裡。比起大自然,我們人顯得太渺小了。
&esp;&esp;我這突如其來的感慨發了一路,直到臨近天黑的時候,我們終於停了下來。這時候窗外是黑色,但是我的雙眼依舊能看到車燈光束中,那不斷飄落下來的鵝毛片,被大風颳向一邊。假如每個司機都是和度帆一樣的當地司機,那我們可能還能繼續前行一點,他們的經驗足以支撐過這片無人區。但問題是,我們可以前行,後面的車跟不上。沒有經驗的司機,駕駛在這種道路上,實在是一件太過危險的事情。
&esp;&esp;我開門下去繞了一圈,差點被風直接吹走了。我們取出了車上的防風鏡,下去勘查地形。齊蒙古頂著風上了我們的車來幫悶油瓶換藥。我一直很擔心悶油瓶的傷勢,這樣的長途跋涉到底會對他傷勢的復原造成多大的影響我們誰都說不好。他卻表現得很平常,這也是他的一貫作風,只要不是半死狀態,他能泰然自若地大睜著眼睛,那傷好像對他來說,就瞬間不存在了。還好,有齊蒙古,這種關鍵時候,他的作用就顯得非同一般的重要了。
&esp;&esp;我敲了敲小花的車門,他開啟門放我上來。剛剛車是他開的,他看起來臉色像隔了夜的黃花菜,顯得很憔悴。他朝我笑了笑,問我度帆怎麼說,我告訴他,我們可能要停下來等雪下得小一點再前行,否則太危險。他聽完點點頭,趴在方向盤上,居然沒出一分鐘就睡著了。
&esp;&esp;我剛下車,就看見悶油瓶連外套都沒穿正在下車,李如風也從車裡跳了下來。我的神經一下子就緊繃了,雖然因為大雪我看不清楚他們的表情,但是他們的身影在車燈裡顯出特別清晰的緊繃感。我隱約感到是出什麼事了。
&esp;&esp;這時候,我突然聽見從我後面的方向傳來叫聲:他跑了!
&esp;&esp;停在小花後面的 嫁禍之疑
&esp;&esp;我說完這句話之後,其他人都迅速將目光轉移到了我面前的李如風身上。
&esp;&esp;我清楚看到,李如風在我對他說出那句話的瞬間,臉上閃過一絲詫異。但那表情太短暫,消失得十分快,快得讓我懷疑自己是不是真的看到了。接下來,他臉上就現出了沉著。那沉著在這樣的場合並不是什麼好東西。我看到隊伍裡很多人的眼中都開始現出懷疑的目光。
&esp;&esp;他沒有辯解,甚至沒有說話。朝前走了幾步,摘下手上的手套,握住他那短劍的劍柄,猛地一施力,血沒有噴出來,這裡冰凍的空氣甚至在他拔劍的那一刻,把血都直接凝固了。那些沉靜的暗紅的顏色,附著在他的短劍上,有大片的雪花落上去,在瞬間融化,融化進鮮血裡面,那些血在雪片中慢慢變白,開始變得不那麼刺眼。他轉身,從車座底下抽出一塊發黑的抹布,抹去了他短劍上的的血和雪,接著把抹布丟回了原位,將厚外套的拉鍊拉開,把短劍收回腰間的刀扣上。依舊保持沉默地轉身,朝著我們的車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