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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我點了點頭,原來是這樣。我回頭看了一眼小賤,它正窩在我剛剛躺著的位置睡覺。這裡的空氣稀薄讓它吃盡了苦頭。我忽然覺得這小東西真的是有和狗一樣的功能,又能領路,又能辨識真假。絕對是隻神貓。

&esp;&esp;那你呢?你是什麼時候看出來的?

&esp;&esp; 開始(一)

&esp;&esp;我突然覺得心臟停跳了一下,不禁用手揪了一把胸口。我當然非常明白這個救指的是什麼。我看著悶油瓶沒有表情的面孔,不知道該說什麼。

&esp;&esp;我不清楚齊羽是不是真的知道救我的方法,但是我能肯定的是,一個前不久還想殺我的人,應該不會對救我有任何興趣。但是悶油瓶,他居然信了?!

&esp;&esp;你信他?

&esp;&esp;不知道。假如殺了他,他卻真的知道,那麼他看著我,話說了一半,我原以為他是要把話說完整,一直提著一口氣等他說完。結果他看了我十來秒,竟沉默著躺了下去。

&esp;&esp;我看著他的背影,忽然就明白他要說的話。我的腦中閃現出在齊羽消失之前他那從背面就顯示出來的掙扎和躊躇。我不知道我為什麼要問他為什麼,因為這原因我很清楚。假如殺了齊羽,那麼救我的真相就會隨我最後一起去陪葬。這並不是絕對的,因為可能也有別人知道怎麼救我,可能我們自己也能找到途徑,但是這些都是機率問題,希望的火星,你只要掐滅一個,就難保還能再次燃起來。

&esp;&esp;這些,我能理解。

&esp;&esp;從這看來,悶油瓶可能對齊羽打算殺我的事情一無所知。

&esp;&esp;他現在背對著我,側身躺著。我心裡終於既定了一件事情,不管悶油瓶的記憶當中是否留存對齊羽這個人的印象,他不殺他,是為了我,而不是因為齊羽本身。這讓我頓時產生了一種優越感。我看著他的背影自己傻笑了一下,他說了那句話之後,我心中裝滿的憤恨之情裡,竟然鑽出了一點愉快的感覺。

&esp;&esp;我把小賤挪到一邊,躺了下來。頓時有一股冰冷的感覺從地上冒出來,直鑽我的胸口。我打了一個很響的噴嚏,悶油瓶甩了一件衣服過來,胖子的呼聲突然戛然而止,周圍瞬間在黑暗中一片寂靜。隔了三秒鐘之後,胖子的鼾聲再度響起,我提到嗓子眼的心又掉回了原位。

&esp;&esp;我們再度丟失了時間,分不清楚現在到底是什麼時候。這裡的黑暗就像一個巨大的時間造成的陷阱,我們不知道接下來即將要面對的東西。對於齊羽這件事情,似乎還沒了結,我還有很多不明白的地方,畢竟從悶油瓶那裡獲得的資訊量總是有限的,等胖子醒了,我還要再問問胖子。我在胖子的鼾聲中,眼睛睜開又閉上。我始終沒有聽見悶油瓶那種熟睡之後均勻的呼吸聲。

&esp;&esp;我輕輕轉過身去對著他的背,把小賤放到我的身後。小賤鑽到了我外套的帽子下面,緊緊貼著我,但是它太小,熱度不夠,不能透過這麼厚重的衣服傳遞到我的面板上來。但是我能感覺到小傢伙在發抖。這裡在我心靜下來之後,陰冷被突出得很明顯。是那種透著雪水潮溼的冷,我一閉眼,就能看到白皚皚的雪山,融化下來的冰雪,全都包裹在自己的身上。這時候肉厚就顯得非常有好處了,比如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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