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門口的時候，好像也覺著那些鬼子沒有往常橫眉立目的架勢……”
&esp;&esp;餘鎖柱隨手從身邊案板上抓起了兩塊羊羔肉遞給了莫天留與沙邦粹，介面說道：“不光是鬼子不禍害鄉親們了，就連那些二鬼子在街面上強搶硬訛，鬼子見著了上去就是倆大嘴巴，叫二鬼子把強搶硬訛來的東西還了不算，還叫二鬼子給那些被他們欺負了的鄉親鞠躬賠不是！”
&esp;&esp;沙邦粹大口撕咬著餘鎖柱遞給自己的羊羔肉，含混不清地點頭應道：“好像還真是這麼回事？方才過城門口的時候，好幾個挑著山貨進城的鄉親怕叫搜身的二鬼子為難，給那些個二鬼子手裡塞山貨，那些二鬼子都不敢要。”
&esp;&esp;莫天留慢慢嚼著鮮美的羊羔子肉，喃喃自語地嘀咕起來：“這算是怎麼回事？叫咱們打怕了，鬼子自個兒認了？這道理上也說不過去呀？鎖柱哥，城裡還有啥旁的動靜沒有？”
&esp;&esp;餘鎖柱搖了搖頭，順手抓過一張幹荷葉，將幾塊肥美的羊羔子肉包了起來，遞到了莫天留眼前：“旁的倒也沒啥了。鬼子還是每天照著原來的路數開關城門，晚上巡城的時候，人手倒是添了些。我跟著買菜的夥計出去看過鬼子伙房每天採買的東西，盤算下來……清樂縣裡眼下差不多能有小三百鬼子。天留，我在這清樂縣城裡也就這麼大本事，打探出來的訊息也派不上大用場……”
&esp;&esp;莫天留也不與餘鎖柱客套，雙手接過了餘鎖柱遞過來的荷葉包：“可千萬別這麼說！鎖柱哥，咱們大當家的可都說過，有了鎖柱哥你在清樂縣城裡待著，那就好比是咱們清樂縣武工隊在城裡多了雙眼睛、添了雙耳朵！鬼子有啥風吹草動的，你這兒幫著遞出去的訊息，可當真是能救命的呢！行了，我跟棒槌再去城裡其他地方轉轉，鎖柱哥，你自個兒也多加小心。我總覺著……鬼子驟然間變了個模樣，這裡頭花樣不少啊！”
&esp;&esp;餘鎖柱重重一點頭，揚聲叫道：“什麼引火柴、老樹篼子？全都是打溼了拿來壓分量的樣子貨，不要了！”
&esp;&esp;眼瞅著餘鎖柱重重地關上了後廚窗戶，莫天留與沙邦粹兩人裝模作樣地央求了幾句之後，方才挑著柴火挑子，並肩朝小巷出口走去。
&esp;&esp;莫天留三兩
&esp;&esp;口吃完了手裡抓著的羊羔子肉，順手將荷葉包也揣進了懷裡，站在巷口打量著街道上往來的人群，猛地扭頭朝站在自己身邊的沙邦粹說道：“棒槌，跟我去個邪行地界，敢不敢？”
&esp;&esp;沙邦粹毫不遲疑地點了點頭，搬弄稻草似的將肩頭的柴火挑子換了一側肩膀：“敢啊！可這清樂縣城裡……能有啥邪行地界？”
&esp;&esp;莫天留朝著大街一側歪了歪嘴，抬腿順著街邊走去：“鬼子憲兵司令部啊！”
&esp;&esp;沙邦粹訝然地張大了嘴巴，一邊緊走幾步追上了莫天留，一邊壓低了嗓門叫道：“天留，你是說真的還是鬧著玩？就咱們兩個，去打鬼子憲兵司令部？我身上啥傢伙什都沒帶著，要不咱們先去廢園子，把藏在那兒的手榴彈和德造二十響帶上？”
&esp;&esp;莫天留漫不經心地晃了晃腦袋，低笑著應道：“打個屁！就咱們倆，扛著歪把子也打不下鬼子的憲兵司令部啊……咱們就是進去瞧瞧，看看那些不一樣的鬼子，到底是咋回事。”
&esp;&esp;“那鬼子能叫咱們進去？”
&esp;&esp;“咋不能？咱們能上百味鮮飯館後頭賣柴火，為啥就不能上鬼子憲兵司令部外邊賣柴火？一會兒只管跟著我走，你照樣裝啞巴就成！眼下這時辰，剛巧就是鬼子伙伕要出門採買各樣傢什的時候，咱們這就堵他去！”
&esp;&esp;順著還算得上寬闊的街道走了不過一碗茶的工夫，莫天留已然瞧見了清樂縣日軍憲兵司令部的大門。順著街邊衚衕一拐，不過眨眼的工夫，莫天留已然站在了日軍憲兵司令部院子後開著的小角門旁，扯開了嗓門吆喝起來：“曬乾劈好的柴火啊……苦櫟子樹引火柴……”
&esp;&esp;眼瞅著莫天留已然扯開了嗓門吆喝起來，沙邦粹也不得不深深吸了口氣，如同悶雷般地大聲吼叫起來：“老樹篼子劈好的柴火棒子……”
&esp;&esp;才喊了聲，身邊那扇緊閉著的小角門便豁然而開，一名穿著日軍軍裝、卻在腰間繫了條白布圍裙的日軍士兵探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