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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從嘴角到腮邊被豁開了條大口子的八路軍戰士含混不清地叫道：“司令員，慄隊長，你們回去……我們頂住，你們回去……”
&esp;&esp;橫了那臉上掛彩的八路軍戰士一眼，李家順狠狠地緊了緊綁在左手上的寬刃短刀：“我姓李的身上幾十道傷，就沒一塊在背後的！拿屁股打鬼子的活兒，老子還沒學會！”
&esp;&esp;強忍著傷口鑽心的疼痛，那名臉上掛彩的八路軍戰士含混不清地叫道：“可你……你是司令員！你要……要指揮……”
&esp;&esp;“老子現在不就是在指揮！老子從參加革命到現在，從當班長那天起，從來都是站在最前邊指揮的！通訊員……通訊員？”
&esp;&esp;伸著胳膊肘輕輕在李家順身側一撞，栗子群低聲應道：“老李，別叫了……”
&esp;&esp;微微一個愣怔，李家順朝著栗子群目光望去的方向一看，頓時便黯淡了臉色：“他孃的……一個十四、一個十六……毛都沒長齊全的人芽子……司號員，司號員呢？”
&esp;&esp;黯然搖了搖頭，另一名站在李家順身後的八路軍戰士低聲應道：“也沒了……咱們衝上來的時候……他們三個沒白死，也豁出去弄死了個小鬼子……”
&esp;&esp;驀地轉過了身子，李家順幾乎要掙裂了眼眶地瞪著站在自己身後的那名八路軍戰士：“三個換一個？值嗎？老子手底下人都死光了嗎？要這三個毛都沒長齊全的人芽子上來拼命？”
&esp;&esp;耷拉著腦袋，站在李家順身後的那名八路軍戰士根本都不敢去看李家順那充滿了憤怒與哀傷的目光：“通訊員必須在你身邊三米之內，司號員也是……司令員，哪個部隊都是這規矩……”
&esp;&esp;重重地喘了口粗氣，李家順一邊瞪著重新組織起了攻擊陣形、越衝越近的日軍士兵，一邊厲聲大吼道：“回去一個傳我的命令，不許派援兵！等老子們跟鬼子攪和到了一起，機槍全部開火！往後……不管他們怎麼打，三天之內，不能叫鬼子踏進何家大集一步！”
&esp;&esp;眉頭一皺，栗子群頓時低聲叫道：“老李，你這不是撂挑子嗎？你回去組織其他同志準備阻擊
&esp;&esp;鬼子，我帶人留下先擋一陣……”
&esp;&esp;“老子是司令還是你老栗子是司令？行了，就是你了！你給老子回去傳令……”
&esp;&esp;“老李，你怎麼不講道理呢？這時候了你還這麼蠻橫，這簡直是軍閥作風……”
&esp;&esp;“老子今天就蠻橫、就軍閥了！老栗子……栗子群同志，我以八路軍冀南軍分割槽司令員的名義命令你，返回陣地，組織其他同志阻擊鬼子！執行吧！”
&esp;&esp;都沒等栗子群再次開口說話，一名八路軍戰士卻是猛地朝李家順驚叫起來：“李司令，後邊……咱們的援兵上來了！”
&esp;&esp;猛地轉過了身子，李家順眼睜睜地看著幾百名八路軍戰士從極其狹窄的一段戰壕中湧了出來，幾乎是人擠人地扎堆朝自己這邊衝了過來。
&esp;&esp;只是看了一眼那些大吼著朝自己這邊衝了過來的八路軍戰士，李家順頓時急得破口大罵：“這他孃的……誰他孃的發了瘋了？把老子的預備隊給拉出來了……”
&esp;&esp;眼瞅著那些從戰壕中湧出來的八路軍戰士都已經紮了堆，站在李家順身邊的栗子群也是急得連連叫喊：“散開！都快點散開啊……別扎堆！”
&esp;&esp;似乎是聽見了栗子群那焦急的叫喊聲，從那段極其狹窄的戰壕中湧出來的八路軍戰士，總算是在奔跑中漸漸散開了，每個人都平端著手中上好了刺刀的步槍，擺出了一副叢集衝鋒、打算與攻過來的日軍拼刺刀的架勢。
&esp;&esp;密集的拼刺突擊陣形之中，也不知道是誰，亮開了嗓門用日語大吼起來：“癔病者たちは、必死に銃剣よ！”
&esp;&esp;吼聲起處，已經列成了衝鋒陣勢的八路軍戰士之中，也有人逐漸加入了用日語發出吼叫的行列。雖然那吼叫聲，連栗子群與李家順都能聽出來明顯的荒腔走板，但對面那些同樣挺著刺刀衝過來的日軍士兵，聽見那吼聲之後，卻像是見了紅布的公牛一般，怪叫著加快了衝擊的速度！
&esp;&esp;瞠目結舌地看著從戰壕中湧出來的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