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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手而斷!
&esp;&esp;隨手拋開了拿著的枯樹枝,栗子群微微嘆了口氣:“莊戶人家都心善,也都能忍。只要還能留著條活命,不到了最後的節骨眼,誰也不會去打那豁出去跟人廝拼的主意!可要真叫人這麼一點一點地劫掠搶奪,等到咱們實在是活不下去了,想跟人廝拼的時候,還有那個能耐、那份氣力嗎?”
&esp;&esp;咂著厚實的嘴唇,蹲在一旁的沙邦粹倒是在此時飛快地接應上了栗子群的話茬:“這話在理!以往在山裡遇見大牲口叫我打傷了,那大牲口都是玩命地逃,血都灑了一路!等到那大牲口叫我追得沒地方跑的時候,想回頭跟我廝拼,也都壓根沒力氣……哎呀……”
&esp;&esp;捂著叫莫天留恨恨掐了一把的腰眼,沙邦粹一臉莫名地看向了莫天留:“你掐我幹啥?人家大當……隊長,說的是正理啊!”
&esp;&esp;似笑非笑地看了一眼正瞪著沙邦粹的莫天留,栗子群扭頭朝著那些臉上多少有些動容模樣的大武村壯丁說道:“我老家有句話——人能哄人、地不哄人!莊戶人家一顆汗掉地上摔八瓣,地裡長出來的莊稼自然就得吃到這流汗的莊戶人嘴裡,這才算是下力氣求活的正路!可如今咱們辛苦賣命,好容易從土裡刨出來的一點糧食、山上打來的一點皮貨,倒是全叫那些個土匪得了去,這天底下哪有這樣的道理?!”
&esp;&esp;恨恨一巴掌拍在身邊的石塊上,扎堆蹲在一起的大武村壯丁當中,一個黑瘦得皮包骨頭、可手腳都生得異常粗大的年輕人恨恨地低叫道:“我早說要跟那些土匪拼了,可家裡老孃拽著不叫去……反正如今也出來扛槍吃糧了,老子要打的就是這些土匪,先狠出了這口惡氣再說!”
&esp;&esp;有了一個挑頭的,其他那些原本有些膽怯模樣的大武村中壯丁也紛紛應聲附和起來:“說的就是這道理!好容易從山砬子地上收了幾鬥高粱,都曬乾篩淨了,自家一口都沒吃上,全都叫土匪搶了個精光!憑啥呢?!”
&esp;&esp;“打柴一年賣錢換的新襖,上身都沒捂熱就叫扒了去,還叫那土匪打了幾槍託……瞅瞅,我腦袋上這疤瘌,就是那時候落下的!”
&esp;&esp;“咱們也去搶!把土匪搶了咱們的東西給搶回來,不算傷天害理……”
&esp;&esp;雙手在膝頭上用力一拍,栗子群利索地站起了身子:“大傢伙有這話、有這心氣,那就是大好事!可你們才剛加入咱八路軍武工隊,要說行軍打仗,你們可還都是生瓜蛋子——光見汁水不見甜!就這麼冒冒失失地頂著一口氣朝槍口上撞,那就得是白白送死!旁的閒話且不多說,今天晚上打茶碗寨的任務,咱們分工來辦——我帶著老隊員去前面打茶碗寨,你們在後頭仔細瞧著,捎帶手地看好了這倆俘虜就成!”
&esp;&esp;乍然間聽見栗子群這番話,不僅扎堆蹲在一起的大武村中壯丁全都聳然動容,就連縮在一旁冷眼旁觀的莫天留也禁不住驚訝地張大了嘴巴……
&esp;&esp;打從懂事的時候起,在清樂縣城左近十里八鄉見過的兵也好、匪也罷,彼此駁火相爭的時候,從來都是新入夥的壯丁被驅趕到隊伍最前面衝陣,身後的老匪持槍督戰。有時候一場火拼下來,死在戰場上的新入夥壯丁當中,倒有一多半是因為想扭頭逃命、被自己一方督戰的老匪打死的……
&esp;&esp;原本瞅著栗子群三言兩語間撩撥起了大武村中壯丁的氣性,甚至連沙邦粹都傻呵呵地直朝上湊熱鬧,莫天留還以為栗子群也要跟那些清樂縣周遭的土匪綹子一樣,糊弄著這些剛入夥的壯丁去衝陣、擋槍子,可沒想到栗子群卻壓根都不叫這些壯丁直面槍火,反倒是打算帶著那些老武工隊員去攻茶碗寨。
&esp;&esp;這倒算是哪門子的綹子門道、江湖規矩?
&esp;&esp;還沒等莫天留轉悠完自己那點小心思,鐘有田與孟滿倉兩人已經飛快地走到了栗子群身邊蹲了下來,不約而同地朝著栗子群微微點了點頭。
&esp;&esp;雖說對鐘有田與孟滿倉兩人的舉動心領神會,可栗子群卻還是低聲追問了一句:“都問仔細了?”
&esp;&esp;再次朝著栗子群點了點頭,鐘有田低聲應道:“兩個土匪分開問的,答話都一樣,該是出不了婁子了!瞧著今晚上這天氣,怕是過了半夜就得有一場雨,最差也是個雲遮月的模樣。到時候黑咕隆咚啥也瞧不明白,咱們混進茶碗寨前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