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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嶽含章心神之中的激動，甚至還要勝過剛剛道法篆籙被靈光洪流的沖刷點亮的時候。
那是因為修為的增長固然可喜。
可這樣天上掉餡餅似的機緣加身，卻意味著變化的倏忽來，倏忽去。
這不是常態。
但是倘若自己能夠因此，抓住這背後的脈絡，抓住這些純粹的流光洪流誕生的本質，進而將這種運作機制運用起來。
此後，若能夠有連續不斷的類似高品質的道海流光持續的匯聚。
彼時，不論是機械蓮臺寶相的加速凝聚，還是自己修為在靈光洪流之中的增長。
方才可以被視之為一件可以長久的變化。
在既定的定數之外，這是第一次，嶽含章發現了自己在超凡領域可以更多的傾注心力的方向。
可以用自己的行動，來帶動自身修為變化的方向。
這不是昔日的勤懇修煉，但卻和勤懇修煉有著異曲同工之妙。
而那能夠讓自己在超凡道法的領域也渦輪增加的秘密，此刻，就隱藏在了這張電子對賬單上面，隱藏在這個六千的出貨量的背後。
而什麼樣的存在會一次性採購六千部的秘傳大成武學？
世家？
不，嶽含章甚至懷疑，整個州府之大，不算是那些偏遠的血裔，真正能夠被稱之為世家貴胄的弟子，攏在一塊，都未必有六千人之多。
道院？
這偌大一州之地，最大的道院，自己正身處其中呢，除卻洞華道院，哪一家有六千天驕值得道院提前進行這樣巨大的耗費？
那麼是——軍中？
嘶——
忽然間，伴隨著嶽含章不由自主的倒吸了一口涼氣。
這一刻，像是有電流忽然間洞穿了嶽含章的繁多思路一樣。
在豁然開朗的同時，某種更為悸動的戰慄情緒，開始讓嶽含章的呼吸都變得急促起來。
因為當嶽含章想到了這裡的同一頃刻間，一個更為大膽的想法浮現在了嶽含章的思緒之中。
他是沒辦法準確的查到購買這批大成武學的人。
但是他可以查到出貨的是什麼武學！
於是，當嶽含章開啟另一個公司的內部介面，然後將電子對賬單上的一行加密程式碼輸入進檢索程式之中去的時候。
噬金雷熊！鐵鱗軍！海泉關！覃林輝！
是了！只有鐵鱗軍是前出燕州海泉關的一支孤軍！那是整個齊州與之牽繫最為薄弱的一支孤軍！
除卻後勤的軍需之外，齊州與之聯絡甚少。
那像是海外的一處孤島一樣。
但也正是其孤懸在外的天然隱蔽特性。
覃林輝的傳法，諸象流派第三條路的鋪陳與延續，星星之火可以燎原……
這一剎，順延著這個思路，嶽含章想到了太多太多。
他像是在剝繭抽絲探索自己修行事情的無意之間，洞見了覃林輝的所作所為。
而自己在這其中所起到的作用呢？
那噬金雷熊的象形武學，其相取自於頂尖掠食者，其神韻卻是源自於昔日嶽含章所見覃林輝化形。
一脈相承。
所以說。
是昔日鐵鱗軍中有六千人著手修行自己的大成武學，因此有了昔日那一道純粹的紫金流光洪流？
那麼今日的活化靈性的流光洪流呢？這又意味著什麼？
昔日是修行武學？
今日是……
藉由大成武學晉升超凡領域？
當嶽含章想到了這裡之後，漫長的時間裡，他陷入了罕有的沉寂。
這一道已經愈發清晰和凝實的脈絡，事實上，半是由他剝繭抽絲也似的推敲，半是由他思路信馬由韁也似的亂猜。
但當一切都貫連在一起的時候。
大抵真相便是如此。
嶽含章旋即有了這樣的感觸。
想要驗證，其實有一個最簡單的辦法，那就是聯絡一下覃林輝覃老師。
但是當念頭轉到此處的時候。
嶽含章卻忽然間頓住了。
說他謹小慎微也好，說他受迫害妄想症也罷。
他從來都以最大的惡意揣測著世家中人在規則之外的陰私鬼蜮的行事風格。
連自己只是想要參與個潛龍賽，都要受到層層阻撓。
而覃林輝呢？
哪怕他深處在鐵鱗軍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