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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一把燎原的大火……”
辦公室內,曾允合幾乎是皺著眉頭看完了密信上的內容。
如此輕聲感慨著,曾允合忽地昂起頭來,若有所思的看向顧清寒這裡。
“你就直接這麼給我了?不打算拿著密信做點什麼?”
說這句話的時候,曾允合就像是那武道宗師演繹出來的虛招一樣,一句話虛虛浮浮懸在那裡,讓人只覺得不論怎麼應,前面都像是有一個大坑似的。
而聽聞得此問,自始至終,顧清寒的神情都未曾有分毫變化,她仍舊笑盈盈的開口道。
“我為什麼要拿它做什麼事情?
說是代教主行事,掌管聖教於州府的諸般事宜。
可是背地裡到底是怎麼回事兒,我知道,曾先生你也知道。
有些話說給外人聽一聽,做給外人看一看就得了。
難不成我真要把自個兒當成是聖教在齊州的分教主?
你我之所以行險做的今日這樣的事情,無外乎都是對於聖教的資源、渠道、底蘊有所圖謀而已。
曾先生無需這樣試探我。
若要維持住如今能夠八面逢源,有驚無險的局面,我還需得多多仰仗曾先生你呢。
幹嘛要在這樣的事情上交惡曾先生你?
而且,這不是小事,但我覺得聖教實在沒必要為此反應過激。
如今教中的許多老人,實在是想不清楚明白——
如今真正阻攔著聖教發展的,早已經不是那個愈發孱弱與虛幻的天都道院一脈和北庭都護府的殘餘勢力了。
真正阻礙著聖教繼續發展的,實則正是紮根在北方諸州磅礴廣袤大地上的那一個個的世家。
可惜,大概是昔年在北庭都護府,聖教的歷代前輩們和天都道院一脈已經結下了血海深仇,這是累代的宿怨!
這種情緒的累積,事實上讓如今許多聖教的中流砥柱們,仍舊在依循著此前種種仇恨的慣性在往下走。
駱兆青針對嶽含章而枉送先聖性命是這樣,丁家針對諸兵道世家是這樣,甚至聖教齊心協力合謀濟川郡,也是這樣!
諸聖教已經和天都道院一脈相互對殺了太多太多年了,而始終坐收漁翁之利的,便是諸州的世家。
如今,因為覃林輝所創的道途再傳播出去,聖教再有什麼激烈的反應,甚至真刀真槍的拼殺起來?
真正該因為覃林輝的做所作為而跳腳的,不應該是諸世家麼?
真正該和此刻的兵道世家產生無法彌合的嫌隙的,不應該是諸世家麼?!
雖說覃林輝的新道要真正燎原,總要經歷過血與火的洗煉,這是必然的道理,可付出這些的為什麼非得是聖教?
為什麼聖教要上趕著去給人家當槍使?
更相反,等到州府的諸世家真的跟兵道世家掐起來了,三司內部都無從有安寧的時候,到時候偌大齊州便是一片渾水汪洋,那才是真正讓聖教肆意的時候!
你我想要依附在聖教的權柄樞機上面攫取更多,那就不能將聖教置於最兇險的境地。
您老是經久歷事的前輩,這樣的道理不會不明白。
此刻,不過是一動不如一靜,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聞聽得此言時。
曾允合很是感慨的搖了搖頭。
“你若是真正的聖教執掌之人,才是聖教在這一個時代最幸運的事情。
可惜……不過也慶幸……你並不是真的執掌之人……”
這樣說著,曾允合在原地裡緩緩地踱步。
“必須對駱兆青的勢力和權柄更進一步的收緊!
旁人不提,駱兆青就正是清寒姑娘你所說的那種,聖教裡對於天都道院一脈的一切事情,仍舊有著慣性和執迷不悟的仇恨的人!
倘若要他知道了兵道世家的舉措,他一定會在濟川郡做出諸般過激的反應來!
甚至,彼時當事情導向不可控的時候,偌大聖教,你,我,都會被大勢裹挾著拖下水!
但如今將他再調離濟川郡已經不現實,容易打草驚蛇不說,你我在教中威望都還不足夠勉強做這樣的事情。
而他的發作,幾乎也會是必然。
事情永遠沒有隱秘的時候,一旦世家知曉了此事,便等於駱兆青也會知道此事。
必須在他有所發作之前,將他的底蘊一削再削,明面上的教內權柄爭鋒,誰也說不出什麼來。”
聞言,顧清寒若有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