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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言一出，順著朱衍看向伍先的目光，原地裡，嶽含章也偏頭看向伍先這裡。
倘若說，早先時伍先的情緒變化，還在於逐漸在品味出和嶽含章在待遇上的差距之後，而逐漸生出的不服氣、不甘心和些許幽怨的話。
那麼在朱衍的話術沒有成功拿捏住嶽含章，反而被嶽含章用另一番已經有些不太客氣的話給頂回來之後。
朱衍知道，嶽含章當著學校的老師和主任，說這樣近乎有些誅心的話，不過是在強勢的回應自己滿口安排的那一套話術。
這是朱衍能夠理解以及接受的博弈。
這背後的潛臺詞，是嶽含章在明告朱衍，要收起那套對自己沒用的小心思，要正視和直面自己的天賦才情在後續的展露，要用相互成就的心態來考量如何用下一份合同打動嶽含章。
這才是真正武道修士中的天才應該有的態度和脾氣。
倒也不是賤皮子，但朱衍總覺得，這才是真正天才該有的性格和樣子。
那種心神之中有所篤定念頭的狀態，甚至像極了那些真正心志堅韌的武道高手。
可是，朱衍能夠接受，甚至能夠正視的事情。
伍先卻未必能夠理解與接受。
在簽署了那份定向培養合同之後，或許是因為朱衍的某些話術起到了效果，或許是因為簽署合同本身的儀式感。
總之，伍先真的將自己視之為了騰霞丹藥公司的一份子。
這種認同感莫名其妙，沒什麼來由，但它在伍先的心中就是這樣的誕生了。
於是，嶽含章與朱衍的種種博弈的過程，在伍先的眼中，便成為了朱衍單方面的“求賢若渴”的失敗，以及嶽含章不斷展露的“貪婪”與頻頻的得寸進尺。
而最後，他更是再用近乎羞辱性的方式，又拒絕了騰霞丹藥公司一次。
他怎麼敢拒絕！他怎麼能拒絕！
伍先覺得朱衍與騰霞丹藥公司受到了羞辱，進而，他覺得自己也是這被羞辱的主體之中的一部分。
所以，這一刻，當嶽含章順勢看向伍先的時候，回應給嶽含章的，便是伍先同樣看來，怒目而視的眼神。
被伍先這樣給瞪了一眼，嶽含章卻並不惱怒。
更相反，這一刻的嶽含章甚至還有些想笑。
他讀懂了伍先的眼神，讀懂了這種心境與情緒的變化背後，那屬於伍先這個年紀應該有的中二義氣，以及純粹是心智不完全成熟的天真可愛。
很顯然，現在的伍先還不能理解什麼是pua以及什麼是自我pua，更不能理解今年好好努力年底讓朱總提輛新車的生活美感。
而這樣一想，嶽含章哪怕並不曾真的笑出聲來，但是眉眼間細微神情的變化，還是展露出了些笑意。
他在笑！他竟然還在笑！
於是，伍先把眼睛瞪得更圓了。
而接下來朱衍慢慢悠悠說出來的話，又更進一步的點燃了伍先的情緒，激發了他的鬥志。
“唔，嶽同學覺得自己是天才，是很厲害很厲害的天才，我呢，可能認識還沒有那麼充足，但我至少也覺得嶽同學是很厲害的天才。
這是從之前八年中嶽同學一點點兒的打熬好身體基礎，以及在《九宮混元掌》的學習進度上，所已經驗證過的事情。
但是，不論如何說，不論後邊發生過什麼，今天，伍先同學是跟嶽同學幾乎不分先後踏入拳打入神階段的。
嶽同學的天賦讓人看得見，可伍先同學的天賦，還是稍稍有那麼點兒叫人摸不著。
當然，簽定向合同本身就有賭的意思，白紙黑字擺在這裡，到什麼時候公司都不會反悔，可若是有機會，我也想盡早知道，這份錢到底出得值還是不值。
而且，嶽同學不是說要讓我再多看看麼？
要不，你們倆就……比較比較？”
話音落下時，不等嶽含章和伍先兩人有什麼反應和回應，一旁聽了許久的覃林輝就先發出了一聲嗤笑，打斷了原本對話應有的流程。
“老朱，比較？怎麼個比較法？讓他們上演武臺打一架？
倆孩子剛拳打入神，三趟架子都沒在身上‘活’全乎，到時候掄起王八拳來，你覺得很好看？
小嶽是我教的，我厚臉皮，沒事兒。
你們騰霞今年籤的第一位定向生，上臺跟人打的第一架用的是王八拳，這事傳出去，輸贏都不露臉啊。
這裡邊甚至還有學校的名聲，怎麼想，都沒給這一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