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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人紛紛搖頭輕笑,酒席漸入佳境,不知不覺身旁酒甕已經見底,時候差不多主菜撤下換上各色蜜餞,牛羊奶,精巧糕點。
“今宵明月高懸清燈照影,來,來,我等不妨作詩助興如何。”荀諶喝出興致舉杯倡議。
“水深激激,蒲葦冥冥。梟騎戰鬥,駑馬徘徊。願為忠臣,思子良弼。朝行出攻,莫不夜歸。為我謂烏,且為客豪。”審配站起身,手拍鼓點,緩緩唱出。
“好!好!”袁紹起身大聲喝彩,田豐也激動起來大聲招呼書佐記錄。
“真忠臣志士也!”聽到審配慷慨悲歌荀諶擦擦眼角淚花輕輕念出:“良宵宴會,歡樂具陳。彈箏逸響,聲妙入神。德唱高言,識聽其真。齊心合願,含意可伸。人生一世,奄忽飄塵。
驅策高足,拒路要津。無為貧賤,坎坷同辛。”
“好,好啊。”袁紹撫下顎沉吟良久,忽而看向左忽而看向右不住點頭。
可能是覺得過於沉重,袁熙起身拱手:“不才出一小令獻醜。飢不從猛虎,暮不從鴻雁,安無巢?遊子驕。”
袁紹望著袁熙眼神充滿愛憐,輕嘆一聲連說了三個好。
劉琰沒留神酒喝太多,肚子脹的難受,睜著醉眼望著隨後起身準備作詩的許攸,怎麼看都是兩張影子,抬手去摸卻發現手也是重影,覺得有意思呵呵笑了起來。
“足下另有高論?”許攸看向劉琰眉頭緊皺。
“沒有沒有,我沒有。”劉琰笑吟吟擺手。
“子遠算了,算了。”袁紹帶著三分醉意笑著打圓場。
“哼!請足下先作。”許攸彷彿沒聽見,站在原地做了個請的動作。
作詩純屬難為人,架不住大夥兒都沾染酒氣,眾人拱手相請非要劉琰出來說不可,推脫一陣有人眼神就變了,不會作詩你干擾別人幹什麼?
門廊下書、佐侍從都在竊竊私語,不用聽就知道說得是什麼,無非邊地粗鄙之類話,袁紹輕咳一聲微笑看向劉琰。
“呃。”劉琰騎虎難下,可肚子裡實在沒啥墨水兒,忽然靈光一閃打了個酒嗝搖晃起身:“嗯,聽好啦。”
走到當中清清嗓子一步一搖:“此物當稀奇,雙丘藏小溪。溪水,哦不對。溪中水淙淙,丘間草萋萋。流水沒游魚,林中無鳥棲。虯龍往復探,迭聲嫋嫋依。雖非傳世珍,千古萬人迷。”
所有人都愣住了,半響不知是誰噗一聲噴出一口老酒,田豐滿臉漲紅一拍桌子起身喝到:“碧眼豎子!你!你!”
“我咋了?”劉琰斜眼尋找,人人都是重影壓根兒找不到講話是誰。
許攸跪在地上拱手:“主公,邊地糙漢羞辱我等,實在可恨!”
袁紹忍著笑意還想出言寬慰,畢竟只是一首坊間小調兒,雖然極為不雅,可也沒到羞辱這一層。
“老子忍你很久了!”劉琰這次找到了,抬腿一腳踢翻許攸。
“怎麼打人你,真,真粗魯!”逄紀搖晃起身去扶,許攸站起身瞪著大眼氣鼓鼓靠近半步。
劉琰栽栽愣愣擼起袖子:“瞅啥?再瞅乾死你。”眼見就要揮拳,辛評緊忙起身拉住,朝眾人笑道:“他醉了。”
許攸面色黑紫大口喘著氣,突然轉身一個滑跪扯起袁紹衣襟就哭:“主公!主公!我委屈,委屈呀。”
廳裡也是一片混亂,有人勸架,有人拱火,轉眼辛評和審配不知為什麼推搡起來。
“倒酒,接著喝。”劉琰扯著袁熙嘴裡胡亂唸叨,晃晃悠悠走兩步忽然朝一邊倒去,袁熙看看四周沒人注意,重重嗐了聲抱起劉琰溜了。
袁紹看著場面一片混亂,伴著哭叫聲,責罵聲手撫額頭:“大意了,真真大意了。”
一覺睡到第二天下午,腦子還是昏昏沉沉,瞧屋中陳設陌生不知道這是哪裡,剛起身立刻躺回去,掀開被子看了眼緊忙又蓋上。
四下找去沒看見自己衣服,昨晚的事大致記得,出了事總得面對害怕也沒用。思量半天開口喊出聲,一個玲瓏嬌小的女子進來,低頭看不清樣貌,行過禮仍舊低頭站在一邊。
“袁冀州府邸?”劉琰心中七上八下。
女子低聲回答:“二爺府。”
“二爺是誰?”
“家主顯奕。”
劉琰心裡咯噔一下:“那完蛋了。”
“貴人是否用餐?”女子開口輕聲詢問,劉琰嗯了聲說想先上廁所。
看著盂盆金光閃閃劉琰有些吃驚,古代中國貴金屬貧乏銅礦一樣稀缺,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