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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于丹正尋找公孫範,亂戰就是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現在一切都亂了,到處都在廝殺沒有所謂前後左右,剛才得到命令就地反擊,可一轉眼公孫範的將旗就從視野中消失了,這麼打下去可不行,必須找到公孫範。
剛打翻一個步兵,身後一個傳令趕上來,手指東北高聲叫到:“易侯叫你向戰場側後脫離。”
鮮于丹大眼一瞪:“都混在一處怎麼脫離!”
話雖如此說命令還得執行,招呼身邊能見到部眾朝戰場北側衝出去。側後是劉珪出發的位置,現在大片空蕩蕩,騎兵衝過去正好反身突擊劉珪背後。
鮮于銀早就防著,見到對面有騎兵成建制脫離,立即命令少量騎兵跟上,鮮于丹始終無法和尾隨而來的劉珪騎兵拉開距離。
離開戰場百十步後,劉珪步兵迅速填補上空檔,眼見劉珪步騎就要對己方中央騎兵形成完全包圍。又被鮮于銀少量騎兵擋住無法對步兵實施橫斷,鮮于丹恨恨的大吼一聲,帶著騎兵反身突了回去。
雙方騎兵混在一起廝殺,騎兵沒有馬速加持,除了鈍器之外其他武器幾乎不能破甲,尤其是使用長矛的騎手,身邊到處是人馬擁擠在一處,根本施展不開,就算是鈍器揮舞一陣也因為脫力殺傷力大大減小。
減員多數是四肢受傷,包紮一下又能反身廝殺,打到現在雙方都失了耐性,不知誰第一個發起狠專打對方馬頭,其他人有樣學樣相互鬥狠,馬頭沒有鐵甲,什麼武器都能造成傷害,看到血就舒服,對面心疼就更舒暢。
劉珪一方有步兵加入,形成了區域性兵力優勢,雙方不斷有騎兵被擠出戰團。戰場人群太密集再想衝回內部根本做不到。兩邊都激發了狂性鬥出了真火,很多騎兵寧可下馬徒步也要擠進去廝殺,劉珪揮舞一柄鐵鐧抖擻精神專砸馬頭,大家都這樣幹,越是好馬越要打砸,好馬比人寶貴目標還大那就心疼死你。
馬匹再強壯也經不起鬥狠,眼看大量騎兵掉下馬再搖晃站起來,稍一愣神不管敵我又相互扭打,就在廝殺激烈時,遠處單經八千步兵排列著緊密的方陣朝戰場滾滾而來。
等單經到戰場發現優勢兵力根本沒用,擁擠一團分不清敵我,人太密根本擠不進去,不能顧及陣型了,命令步兵迅速向兩翼展開各自找空檔亂戰。
展開一半發現不行,北面是鮑丘河拐彎處,烏桓騎兵就河邊列陣。這個方向被擋住,換個方向展開正好就撞進了公孫紀的步兵陣。南邊也一樣,鞠義在東邊和公孫集一萬青壯對峙,滿地都是人同樣展不開。
公孫瓚在中軍統觀大局,也發現了這個問題,想要展開就必須公孫紀或是一萬青壯後撤讓出空間。他不敢下令冒這個險,烏桓人如果緊緊跟著公孫紀那同樣無法展開,同時戰場側翼就暴露給了敵人。同理那些青壯前進容易,如果後撤難免出現混亂,到時候萬一鞠義動手後果不堪設想。
戰事不由耽擱,必須立即做出決斷:“告訴單經,正面分兵逐次擠進去。”正面戰場公孫瓚的兵力優勢很大,他不在乎添油戰術累也能累死劉珪。
片刻後單經分兵,軍陣中傳出一陣接一陣吶喊,給自己人打氣令敵人喪膽,隨著步兵有序投入戰場,真正的絞肉廝殺開始了。
公孫瓚步兵正一輪一輪進入戰場廝殺已經快兩個時辰了,烏桓軍陣前護留葉看向身邊的蘇僕延問道:“照這個打法你能撐多久。”
烏桓騎兵都是一副熱血噴張躍躍欲試的模樣,蘇僕延嘴角抽動幾下沒有回答。
“屍山血海正是我等埋骨之地!”護留葉抽出長刀撥轉馬頭就要回到本陣,蘇僕延抓住他的馬轡頭吼:“你家大王讓你聽我調遣!”
護留葉咬牙瞪著蘇僕延不再說話,一旁烏延輕聲唸叨:“壓不住了。”
左翼鞠義軍也是如此,王門煩躁快速踱步,突然停下來對著鞠義憤怒吼道:“還等什麼!你還要等什麼!”
鞠義看向戰場雙拳緊緊握住:“等什麼?等以後還能在冀州作威作福!咱們的兵死一個少一個,你忘了你的部下是怎麼從騎兵變步兵?”
鞠義緊皺眉頭,強壓怒火用盡量平和的語氣開解:“相信我,在等等,就等一會兒。”
沒想王門竟然朝南抱拳:“轉告袁冀州,某家就此別過。”
鞠義看著王門離去強壓怒火:“白痴,兵沒了看你還有什麼用。”
戰場沒有嘶喊,距離過遠也聽不到兵器碰撞聲,沒人去敲戰鼓,傷兵和屍體堆成幾座齊腰高小丘,但凡還有力氣就在廝殺,不是為了哪個主公,純粹是邊疆人鬥狠的本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