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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下曹操派出夏侯惇去上游截斷睢水,同時指揮剩餘軍隊把太壽城包圍起來,還像模似樣地在周圍砍伐樹木,拉到南城牆邊上製造起器械,因為是裝樣子所以進度緩慢。城內袁術見到感覺不妙,一時又想不出曹操要做什麼,主薄閆象倒是提醒過這裡三面環水,只怕曹操要採取水攻。
袁術嗤笑連連不以為然,一則春耕在即採取水攻周圍非全淹了不可,這一發水誰控制的了?襄邑到寧陵一帶方圓上百里一泡水就不能種地,誤了春耕導致絕收,你讓這裡的百姓怎麼生活?
二則,曹操這兗州牧可是眾多兗州士族外聘來的,責任就是保護兗州士族的產業。這裡本是陳留郡的膏腴之地,你曹操發狠把這裡淹了,四周兗州士族的土地田產盡毀,兗州士族能答應麼?陳留城裡的張邈能答應麼?
三則,曹操這個外來戶軍糧也不多,無非就是包圍幾天耀武揚威一番得了面子,農事不等人,回去該屯田的屯田該解散的解散。袁術分析得頗有道理,閆象等人也覺得曹操應該不會那麼沒底線,當下也就不變應萬變,各自安心守城去了。
袁術等人真的高估曹某人的節操,從發現睢河水量越來越少,到第八天徹底斷流,傻子也知道要發生什麼事。袁術等人也嘗試過突圍,可曹操沒有把前幾天砍伐的樹木造城攻城器械,而是做成了簡易拒馬,又在拒馬後面挖掘兩道壕溝,掘土在壕溝後方壘成胸牆。遠遠看去粗糙簡易,工程量明顯不大。可是太壽城三面環水,袁術軍只能從東南一個方向突圍,原先的優勢轉變成劣勢,現在袁術到好像在攻城。
袁術猛攻了兩天實在突不出去,夏侯惇提前不停拓寬河道,在河道兩邊挖出了兩個巨大的淺坑,覺得可以了再把河道挖開,讓河水流入淺坑中同時也減緩了水流,等到第十天一個面積廣大的堰塞湖在上游形成,接著只用一天時間就徹底攔死了睢河,春季水量雖然不大,但是這個堰塞湖仍舊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擴張。
為了使水勢更大,夏侯惇請示曹操多等了一天,這之前曹操已經把曹純和劉琰派了出去,讓兩隻騎兵在太壽城東南潛伏下來。這個位置能遠遠看到寧陵城牆,寧陵接到戰報正在動員青壯防禦,算下時間水攻應該在前一天就開始了。
劉琰一路騎馬行軍騎術頗有長進,因為馬鐙的關係,大腿原先好幾塊磨破皮的地方開始結痂,只是癢的越來越厲害。按照事先商量好的,匈奴人由盤六奚和劉靖分別率領偵查身後袁術軍動靜。劉琰則跟著曹純找了一處被陰草多的位置休息,吃了點東西曹純躺下打發時間,劉琰齜牙咧嘴揉搓抓撓結痂的大腿。
“你的鬍子掉了。”看了一會兒曹純說道。
劉琰緊忙把鬍子往臉上按,按了半天鬍子怎麼也黏不上,索性全扯下來扔在一旁,看得曹純哈哈哈一陣大笑:“黏鬍子沒用一眼就能看出來。”
“所以說得誠實。”劉琰並沒因為曹純嘲笑感到惱怒,自作聰明引起的麻煩不怨別人。
“好了,好了,根本沒人在意你。”曹純只是閒著沒事隨口說話打發無聊。生活中隨時會面對死亡,能活著就屬不易。至於劉琰的秘密,和這裡其他人一樣絲毫不關心。
劉琰想起什麼皺眉開口:“圍死薄城是曹兗州的命令嗎?”
“不然怎樣,不說梁國,就說周圍陳留和濟陰可有幾十萬人。”曹純的聲音不帶任何感情就是在敘述一件平常事。
“還有別人逃出來麼?”劉琰淡淡開口。
“加起來有百十個,活了十幾天才抓住說明沒病。”曹純說著手臂做了個下劈的動作:“發現一個砍一個,一個不留。”
看著劉琰面色泛白,曹純笑呵呵地躺回地面伸了個懶腰:“所以說偶爾撒個小謊是對的。”
這時遠處馬蹄響動,大批匈奴騎兵陸續開始返回,劉靖牽馬走到跟前俯下身形:“潰兵,半個時辰距離。”
曹純聽到興奮起身一揮手:“傳令,披甲上馬。”
劉琰穿的是件兩襠甲,這套甲不比儒鎧,穿起來方便的很,直接披上就完事。當然防禦力上差很多,好在方便簡單製作成本低,匈奴貴族和大部分軍人都穿兩襠甲。至於更好的桶袖甲和盆領鐵甲就不是普通騎兵能裝備的了。
曹純級別到是可以穿桶袖甲和盆領鐵甲,只是目前曹操沒有,曹操自己還穿儒鎧。盆領鐵甲製作困難保養不易,之前幾乎都儲存在洛陽武庫,袁術和袁紹麾下北軍虎賁才有,各自也不過百十來領。
袁術狼狽奔逃鬱悶至極,明知道你要用水淹卻只能無奈等待,眼看著大水漫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