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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在地上不住翻滾。阿碩艱難爬起摸索到斧頭,栽著膀子一步一趨走到胡人跟前。
那胡人也是悍勇,翻了幾滾竟也站了起來,嘴中用胡語謾罵著,根本不顧冒血的眼睛衝著阿碩再次撲上來。畢竟剛少了一隻眼睛,距離判斷上難免出現誤差,力道雖大卻緊貼著阿碩撲了個空,即使這樣阿碩也被刮蹭著帶倒,倒地的同時揮起斧子對著胡人腳後跟劈下去。
這一下力道不大但足夠狠毒,噗嗤一聲沒能劈斷腳踝卻徹底斷腳筋。等阿碩踉蹌著爬起來,那胡人翻個身如何也起不來,躺在地上五官扭曲怒瞪謾罵。阿碩也不知道劈了多少下,直到徹底脫力斧頭從手裡滑落出去。整個營地的帳篷都在燃燒,聽不到帳篷裡女人的哀嚎聲,火光映照下阿碩勉強站在原地,身體因為脫力不斷顫抖。
一聲馬嘶對面一個年輕胡人騎士摘下鐵弓,黑暗中隱約看到弓弦拉滿,阿碩心裡異常慌亂盡力維持表面的鎮靜,跑是跑不動死就死吧。等了一會兒並沒有發動攻擊,騎士收起弓箭策馬走到面前,弓梢托起阿碩的下巴仔細端詳一陣,彷彿要把這個女人的容貌刻在腦海裡。片刻後收起弓對著阿碩豎起拇指,隨即撥馬消失在夜色裡。
阿碩找了些破布胡亂披在身上,抱著胡人的斷頭靠在斷氣的軍馬上,呆呆地陪著滿地屍體等到東方泛起魚肚白。遠方一陣嘈雜,那位恢復了威嚴的軍官包紮好手臂帶著一眾親隨大步走了過來:“誰!是誰人斬殺了胡狗!”
“我看見是這胡姬殺的!”一個民夫指著阿碩說道。
“我也看見是她沒錯。”周圍民夫紛紛圍攏過來作證。
軍官走到阿碩跟前,神色冷峻伸地出那支沒有受傷的手。等待阿碩面無表情遞上人頭,軍官喜形於色提著人頭仔細觀看,嘴裡不住誇讚:“難得,難得。”
一名文書在胡人屍體上搜尋,從屍體懷裡掏出一個銀色的小牌子拿在手裡辨認,想確定又不敢確定,翻來覆去看了好一會兒嘴裡才喃喃念道:“屍逐當戶。”
沒等文書唸完軍官衝上去搶過銀牌緊緊貼到眼前,剛看了一眼又把牌子塞回文書手裡,激動的聲音直打顫:“我不認得字,你可看仔細了!不得了,不得了啊。”
文書捧著牌子滿頭是汗,再三確認之後才抬頭對軍官表示沒有錯。軍官抑制著內心強烈的激動,手顫巍巍的接過牌子緊緊攥著,眯眼瞅了身邊一圈兒,冷峻眼神嚇的親隨紛紛後退。軍官很滿意,這才把牌子小心地藏進懷裡放好。平復了片刻放眼四周,聲音洪亮的恨不得讓全營都知道:“本將秦邵斬殺匈奴屍逐骨都侯!”
那些親隨一個個也面露得意,紛紛一起舉手高聲大吼:“漢軍威武!”
軍官在手下高聲呼喝中感動的滿眼淚花,親隨攙扶下攀上大車,“我的刀,我的刀!”軍官過於激動忘記了刀被拋棄,接過部下從地上撿起的銅錘,軍官只是愣了愣隨即大喜,銅錘攬在懷裡一手提起頭顱,對著遠方的朝陽用盡全力昂首吶喊:“一漢當五胡!”
“威武!”
“威武!”
“威武!”軍士們跟著齊聲呼喊,歡慶著來之不易的輝煌戰績。
軍官臨走時承諾重賞阿碩,周圍的民夫羨慕不已,交頭接耳議論能賞多少錢,可以得到幾個餅。阿碩當然在意錢,有錢才好辦事自然越多越好,只不過對餅倒是更有興趣,因為現在太餓了。正盤算能有多少好著拿給鴨兒和牧子一起吃,一名文士帶著兩個隨從走到自己面前,阿碩認出來這就是在關卡要打死自己那位。
那文士朝阿碩笑笑:“我來兌現賞賜。”
沒等阿碩說話文士卻擺擺手示意不著急,看了眼周圍爽朗大笑:“大家都過來,我有話說。”沒一會兒圍攏過來不少人,文士清清嗓子大聲宣佈:“秦司馬領軍拒敵,奮力死戰方有殊天之功,秦司馬特遣某重賞有功。”
周圍幾聲喝彩,民夫呵呵笑著鼓掌,不管有沒有功勞是否獲賞賜,一定要表現出足夠興奮。
文士滿意一笑繼續對大夥兒說道:“濟陰郡棗亭輜重庚字隊民夫臨危不亂奮勇阻敵,有功各賞十錢,豆餅五張,殞者家再撫卹粟四鬥。”
說完文士從拿出兩張餅子塞到阿碩懷裡“你叫什麼名字來著?”
“我叫劉阿碩。”
文士點點頭:“賞你的,吃飽了才好幹活兒。”
正在思量怎麼沒提斬首的功勞,阿碩下意識問出話:“那些賞賜有我的嗎?”
文士俯身壓低聲音:“不要奢望不屬於你的東西,你承受不起。”說完站在原地微笑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