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滅性的,可以預見絕大多數老百姓要借債購買住宅,等買到手才發現根本就是租賃,時限一到就要返還,想要繼續租賃還要付出額外一大筆支出。
關鍵在於,購房本就背了一身債務,說難聽些就等於賣身契,勞作一輩子甚至幾代人,回頭一看什麼都不是自家所有,不同之處就在於債主是國家還是士族個人,這個事做好做不好都會捱罵,不過趙彥沒後悔,這樣說完全是做樣子給劉琰看。
“苟利國家生死以,豈因福禍趨避之。”劉琰踢打身前寬闊脊背,嬉笑間念出一句詩來。
趙彥眼睛瞪得老大如同發現了不得了的寶物:“你這格調起的好高啊!”
說完起身找出筆紙開始寫條陳,第一句話就是劉琰念出的苟利國家生死以,最後一句結尾豈因福禍趨避之,吹乾後拿在手上面色激動:“你不做高官真是屈才啊。”
“宗正寺有沒有關係?”
趙彥剛才還沉浸在欣喜中,聽到這話面色一沉:“還真是不忘舊情。”
“真心想我好的他算一個。”劉琰說完背過身不知道在想什麼。
趙彥就湊上去:“宗正寺獨門獨屬,我等外臣就算有心也插不進去呀。”
宗正寺名義上歸司空兼管,實際上獨立性很高,清水衙門只專注皇室那些事,與朝廷各部門幾乎沒有聯絡,也就和少府有業務往來,別說趙彥這個尚書郎,趙溫的面子也一樣說卷就卷。
發覺美女眼圈微紅知道說錯了話,男子漢大丈夫,就該在關鍵時刻展示本領:“不過運作一番興許可以,你想要給他什麼官職?”
“他做過六百石平原相。”
趙彥托腮略微思索:“寺屬家丞,若捨得打點一年半載右遷家令也有可能。”
宗正寺家丞是三百石,外地官員拔擢京官總要降級任用,一年後打點關係興許能升任六百石家令。
“一句話六百石行不行。”劉琰吞吞吐吐講話斷斷續續渾濁不清。
“行!”從未經歷過的刺激讓人興奮進而變得癲狂,不就是找關係花錢嗎?宗正寺的人都叫來,滿屋黃金挨個往臉上砸,一塊兩塊不夠就十塊百塊,徹底砸服砸到跪地唱歌為止。他豁出去了,決定不計後果披荊斬棘奉陪到底。
次日中午劉琰才拖拉兩胯出了大門,嗓子又幹又啞不願意說話,臨上車前朝向身後抬起雙臂豎起兩根大指,趙彥滿臉得意撫著花白鬍須哈哈大笑。
渾身酸脹躺在車裡實在不願意動,出城門時聽到朱鑠在車外提醒:“散騎,軍士在側護衛還是跟隨儀仗先導?”
怎麼會有軍士護衛,這麼大排場嗎?劉琰大感奇怪,起身拉開車簾看見朱鑠騎著高頭大馬,兩排儀仗和十名步兵營軍士在車後排列。劉琰驚呼一聲,緊閉雙眼再睜開,確定眼前並非虛幻,沒經歷過一時間也不知道如何安排,只好對朱鑠揮手點頭意思是你看著安排吧。
一路朝西過郟縣沿著汝水行進,到達梁縣之後北渡汝水,順伏牛山大路來至伊闕關,過了伊闕關就算進入洛陽城郊。到了這才發現與預想大不相同,大路兩旁阡陌村莊連成片,炊煙裊裊頑童打鬧,一點沒有正逢亂世的樣子。
農業社會自我恢復能力相當頑強,一處地方只要一年半載沒有動亂,人民會自發留下來,撒下種子苦捱到收穫就算定居成功。從面上能看出來,道路兩旁一派生機盎然之色,可見一年來大長秋梁紹沒少組織流民落地生根。
劉琰拉開車簾招呼朱鑠:“跑馬去遠處看看,走遠些。”
朱鑠出自底層對這一套有所瞭解,一去一回就是三四個時辰,趕在黃昏前在洛陽城津門外追上了隊伍,見到劉琰壓低聲音:“遠方到處是殘破村莊,老幼縮在裡面等死。”
劉琰板起面孔沒說什麼,車隊進入洛陽城,經過叫直裡的居民區,街道兩旁嶄新瓦房連成一排,裡面偶爾能看到有人在活動。不用想也能預料到這是表面功夫,朝居民區內部走肯定還是斷瓦殘垣。
繼續朝北走到達原來北宮西側,那裡曾經有個西閣,現在是洛陽令的臨時衙門,亮出勘合符牌衙役不敢怠慢立刻稟報,不多時洛陽令司馬朗親自出門迎進府衙。
劉琰已經不矮了,比普通男子還要高一點,這司馬朗卻又足足高出一頭,只是身形雖高並不健壯,更沒有趙彥丁衝那般大腿粗的手臂,不是想象中那般瀟灑儒雅,二十幾歲年紀反倒多了些許不相稱的滄桑感。
見到劉琰沒有表現出任何驚奇,該是早就知道大漢出了女官,雙方見禮完畢,司馬朗引著進入衙門正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