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專注籌算,一邊不經意間隨口唱和:“高秋季月白露凝霜,終年飄墮安得久長,花雖零落春日復芳,如盛年去摯愛永相。”
劉琰起身仔細思量吟誦,過了好久嘴角瞥得老大,話語中泛著濃濃酸氣:“還行。”
片刻後吳質躬身遞上答卷,劉琰以從未有過的認真態度反覆對比,越看下去越是心驚,除了字跡外數值分毫不差。
這人速度上只比楊修慢些,想到剛才人家還一心二用來著,劉琰收斂輕視:“司隸校尉部有個缺兒。”說著朝對方伸出手掌,朱鑠夠機靈一大串五銖錢落在劉琰手心。
所謂多少錢辦多大事兒,這是規矩不能破,再有才能也不行,劉琰掂了掂手中錢:“薄曹從事史,你去直接提我名號就行。”
吳質頓首拜倒:“只願追隨散騎。”
“你倒會攀高枝兒。”劉琰嘴裡這樣說心裡樂開花,莫名還有些感動,終於等到有人投獻這一天,雖然出身單家有點丟面子,不過確實是個有本事的人。
司隸校尉下屬薄曹從事史是一百石,轉投自己門下怎麼說也不能低於這個級別,既不能表現出太過欣喜,又不該讓對方寒了心,託著下巴正琢磨授個什麼位置適合,侍曹那邊來人通知司徒大人傳喚,事情很急叫劉琰趕緊過去。
“去比曹報道先做個令史,過後再入黃閣。”劉琰簡單完交代起身就走,比曹管理戶籍和土地賬冊,目前來看這個職位很適合歷練吳質。
出了黃閣走到一半,看到所有曹椽都聚集在司徒公事房門外,回想往日都是侍曹椽親自來傳話,還奇怪今天就只是派個小吏,原來主事兒的都站在這裡罰站。行走間與一眾官員們交換眼神,對面一個個也都一臉茫然,顯然並不知道具體是什麼大事。
進入正廳隱約預感到事情不妙,兩邊排列幾名侍衛各自手拿竹製束棒,幾名主官聚集在侍衛身後戰戰兢兢。
“你竟敢私蓋老夫印信!”趙溫穩坐中央,見到劉琰突然厲聲呵斥。
劉琰跪伏在地只顧發抖不敢回話,趙溫扭頭看向司直:“私加印信該當何罪?”
一旁司直張口猶豫一下又緊忙閉上,議曹眼珠轉動上前一步,低聲說道:“要看是公罪還是私罪。”
趙溫猛拍桌面:“私罪!”
“公罪!”劉琰尖叫一聲爬到趙溫跟前:“為國任賢才去竊印,出於公事目的當是公罪。”說著歪著腦袋一臉委屈樣:“未曾收受賄賂完全出於公心。”
趙溫被氣笑了,從劉琰脖頸上扯下鑰匙:“執行公務不慎導致犯罪才是公罪,你執行什麼公務了?”
“朝廷優待您隨時休沐,那我歸家也算當值,還有,當日您親口說不算調休,那我在家就仍算公差。”劉琰一下抓住救命稻草,環顧周圍意思很明顯,當時很多官員都聽到了。
趙溫扭頭看向司直,司直顯然沒有思想準備,愣了半晌還是點頭:“似乎該是公罪。”
平日花酒不白請,劉琰看向司直這位幕府二把手滿臉感激,有了同僚幫襯膽氣也足,於是大叫起來:“官當,申請官當!”
官當是高階官員才有的特權,除十惡不赦大罪以外,凡死刑、徒刑、流刑、肉刑都可以用官位抵罪,不管公罪私罪都適用。不但可以用現任官位,歷任官位也可以一起用,即使不夠還能用錢湊。
劉琰加官散騎比二千石,資格已經超了自然能用,給事謁者行黃閣主薄可以抵罪,虎賁節從和鴻都助教也能一起用。
公罪懲罰比私罪要低很多,按照正常判決劉琰可能會掉腦袋,認定公罪會改徒刑或流放,只要稍微運作,可以輕判流放一年,再用黃閣職務官當抵罪,大機率可以回家了。
官當這個稱呼漢代還沒有,到南北朝時期才出現,但這個統治階層才有的特權,這類抵罪的方式是自古就存在的。
趙溫聽到官當兩個字勃然大怒:“笞二十!”吼完還不解氣,抓起身側漆制筆筒狠狠扔出,啪一聲拍在劉琰額頭鼓起一個大包。
過去幕府中人見過兩人撕扯,往往最後總是趙溫敗下陣來,這是第一次見老人家下狠手,所有人都被震驚到。
笞刑就是用竹束抽打,行刑位置分背部臀部和腿部,不管打哪兒都要脫衣服。直裾和曲裾都是直筒形,從上身扒下去一路就褪到小腿。
劉琰顧不得頭上大包疼得鑽心,捂著腦袋直往後縮,現場也沒人敢上去做,趙溫在氣頭上說話不過大腦,現在誰上去扒人家女兒衣服,從今往後就不會有好日子過。
事情總不能僵持著,司直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