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拉伯婦女,大多數用布遮著臉,頭上頂著水壇或是籃子,在走來走去,根本無法看出她們的臉面。
&esp;&esp;我在看到了那些阿拉伯女人之際,心中便起了一個疑問,直到我將車子,駛出了綠洲,一面繼續向前駛去,一面道:“文濤,你可注意到了一點,你攝得的照片上,所有的阿拉伯女人,都沒有蒙著臉!”
&esp;&esp;江文濤點頭道:“是的。”
&esp;&esp;我道:“這不是很奇怪麼?在什麼情形下,阿拉伯女人是不以布蒙臉的?”
&esp;&esp;江文濤皺著眉:“在她們極熟的熟人面前”
&esp;&esp;他講到這裡,略頓了一頓,突然道:“我明白了,珊黛生活的地方,一定是一個極小的綠洲,根本沒有多少人,所以那裡的婦女,日常不必蒙面!”
&esp;&esp;我也忙道:“正是,我也想到了這一點!”
&esp;&esp;江文濤剛才在講那兩句話的時候,臉上現出了十分興奮的神情來,但是隨即又變得沮喪,因為我們想到的那一點,對於尋找珊黛,並沒有什麼幫助!
&esp;&esp;從駛離雅裡綠洲起,我對每一站的行程,都有詳細的記錄,但是,一連過了四十多天,我的記錄,幾乎都是千篇一律的:沒有發現。
&esp;&esp;汽車的燃料早已在四天前用盡,我們曾以無線電話和酋長聯絡,請他派小型飛機空投燃料給我們,但是不知是因為找不到我們的所在地,還是酋長已撤回了對我們的幫助,我們並沒有得到燃料的補給。
&esp;&esp;在等了兩天之後,恰好有一隊駱駝隊經過,於是,我和江文濤,只好任由那輛華麗的汽車,棄置在沙漠中,參加了駱駝隊。
&esp;&esp;駱駝行進的速度,自然是無法和汽車相比,兩天來,除了與天接壤的沙漠之外,我們未曾看到任何東西,乾燥的風,使我們的面板開始拆裂,我們也只好像阿拉伯人一樣,用布將我們的身體,全包起來。
&esp;&esp;白天,火球一樣的烈日烤曬著我們,到了晚上,在月光下,一片淡白色的沙漠,又散發出死一般的沉寂,駱駝隊中的阿拉伯人,顯然習慣於這種生活,但是對我和江文濤而說,等於到了另一個星球。
&esp;&esp;我們筋隨著這隊駱駝隊走了八天,這個駱駝隊到達目的地了。
&esp;&esp;於是,我們只好再筋隨另一個駱駝隊,我已提不起興致來再作任何的紀錄,我只感到,我們兩個人,簡直已像是兩個機械人了!
&esp;&esp;不知是在我們放棄了汽車之後的第幾天,我連日子也無法記得清了,在單調的沙漠旅程中,我能保持精神的平衡,不變得瘋狂,已是不容易的事,誰還能記得究竟過了多少天?
&esp;&esp;我只記得,我們已換了五次駱駝隊,在那五次轉換的過程中,我們曾經過五個大綠洲,和許多小綠洲,但是珊黛呢,卻比天上的雲,還難以捉摸。
&esp;&esp;那一天晚上,我們一起宿在一個小小的土城中。
&esp;&esp;那土城是早已被廢棄了的,廢棄的原因很簡單,因為那裡原來的水池乾涸了,只剩下池底的一些稠厚的泥漿,池畔的棕樹也早已枯萎了,我們在日落時分,走進這個土城的時候,只看到一圈圈的土牆,那是原來房屋的牆,和一大群一大群土撥鼠。
&esp;&esp;駱駝隊的阿拉伯人,像是因為找到了這樣的一個住宿地方,顯得很高興,因為那比傍著駱駝,聞著駱駝身上刺鼻的騷味,睡在沙上,總好得多了。
&esp;&esp;我和江文濤,在一圈圍牆中坐了下來,我們吸著辛辣的阿拉伯菸草,各自沉默著不出聲。
&esp;&esp;過了好一會,江文濤才舐著嘴唇:“這種傻事,你不該再做下去了。”
&esp;&esp;我苦笑了一下:“如果那是傻事,我們都不該再做下去。”
&esp;&esp;江文濤搖著頭:“我不同,因為我不論吃多少苦,找到了珊黛,我就有了補償,可是你算什麼呢?你能得到些什麼呢?”
&esp;&esp;我緩緩地道:“我只希望,有我和你在一起,你總有一天會認識到,你在進行的,是一件傻事,我看,我們一起離開吧!”
&esp;&esp;江文濤低著頭,不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