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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我一來到他的身前,他就陡地伸手,抓住了我的手臂。
&esp;&esp;他抓得我如此之緊,就像是一個將要溺死的人,抓住了一塊木板一樣。
&esp;&esp;陳長青這個人,平時雖然有點神經過敏,故作神秘。可是照如今這樣的情形來看,卻也不像是做作,他一定是遇到了什麼極其異特的事,才會如此驚駭。
&esp;&esp;一想到這一點,我便原諒了他剛才的橫衝直撞:“什麼事?慢慢說!”
&esp;&esp;事實上,這時我要他快說,他也說不出來,因為他只是不斷喘著氣,面色煞白,我伸手拍著他的肩頭,令他安定。過了好一會,他才緩過氣來:“我剛才幹了些什麼?”
&esp;&esp;我揚著被扯脫了一半的上衣:“你看到了?剛才你差一點將我撞死!也差一點自己衝下石階去跌死!”
&esp;&esp;陳長青的神情更加駭然,四面看著,他那種緊張的神情,甚至影響了我,連我也不由自主,變得緊張起來。可是街上根本沒有人,我也不知道陳長青在緊張些什麼。
&esp;&esp;陳長青仍在喘著氣:“我們我們進屋子去再說!”
&esp;&esp;我和他一起回到我的住所,他一直緊握著我的手臂,一直到關上了門,他才鬆開了我的手,吁了一口氣。我先給他倒了一杯酒,他一口將酒喝完,才瞪著我:“那段廣告!”
&esp;&esp;那段廣告!我早已將它的電話忘了,也根本不知道那是什麼廣告!
&esp;&esp;我只好說道:“哦,那段廣告!”
&esp;&esp;陳長青自己走過去,又倒了一杯酒,再一口喝乾,才抹著嘴:“你難道不覺得這段廣告很古怪?”
&esp;&esp;我攤著手:“真對不起,我恨忙,不知道你說的那段廣告是怎麼一回事!”
&esp;&esp;陳長青瞪大了眼望著我,像是遇見了什麼奇怪的事一樣。我笑道:“你平時就有點神經過敏。我不能為了你的一個電話,就去翻舊報紙!”
&esp;&esp;陳長青叫了起來:“不必翻舊報紙,它就登在今天的報紙上!”
&esp;&esp;我坐了下來,隨手在沙發旁邊的几上,拿起今天的報紙來,問道:“好,這廣告登在什麼地方?”
&esp;&esp;陳長青在我對面坐了下來:“分類廣告的第三頁,出讓專欄上。”
&esp;&esp;我翻看報紙,找到了他所說的那一欄。報紙上的分類廣告,沒有什麼人會去詳細閱讀它,除非有特別目的。陳長青何以會注意到了這一段廣苦,也很奇怪,因為廣告很小,廣告的內容是:“茲有木炭一塊出”
&esp;&esp;我看了那段廣告,皺著眉。的確,廣告很怪。“木炭一塊出讓”木炭值什麼錢,登一天分類廣告的錢,可以買好幾斤木炭了!根本不值錢的木炭,有什麼理由弄到要登報出讓?
&esp;&esp;任何人一看到這段廣告,都可以立即想到這段廣告的內容,一定另有古怪,絕不是真正有一段木炭要出讓。而且,廣告上的電話號碼,也是開玩笑,長達十二個字。世界上,只怕還沒有什麼地方的電話號碼,是十二位數字的。
&esp;&esp;我抬起頭來:“嗯,是古怪一點。但是再怪,也不至於使你害怕到要自殺!”陳長青尖聲道:“我沒有想自殺!”我道:“可是你剛才這樣駕車法”
&esp;&esp;陳長青道:“你聽我說!”
&esp;&esp;廣告登在報上,看到的人一定很多,每一個看到的人,都會心中覺得奇怪。但也一定止於奇怪而已,事不關己,不會有什麼人去採取進一步的行動。
&esp;&esp;但是看陳長青的情形,他顯然不只心中奇怪,一定還做了些什麼。
&esp;&esp;我道:“你在看到了這段廣告之後,做了些什麼?”
&esp;&esp;陳長青道:“首先,木炭沒有價值,所以,在這段廣告之中,我斷定,木炭只不過是其一種物品的代名詞。”
&esp;&esp;我點頭。陳長青這時,神態已經漸漸恢復了常態。看到我點頭同意他的推論,他更十分高興:“其次,雖然說這是一段廣苦,但實際上,只是一個人對另一個人的通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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