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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這時,他才發現,陽光土司不是一個人,是有一小隊人跟了來的。
&esp;&esp;殷大德這時,已完全定過神來,而且,他的地位,也和一刻之前大不相同了,早已有人過來,替他抹乾淨了頭臉之上的血汙,也在頭皮上塗上了金創藥——雲南的白藥,舉世聞名,這些敗兵身上多的是,只是被剃去的頭髮,不能在立時三刻就長出來。
&esp;&esp;他看到,跟著陽光土司的那一隊人,六男二女,全是一式的倮倮頭,三撮毛,只不過女的頭上,那三撮頭髮長得多,且還有銀飾。
&esp;&esp;六個壯男,有四個抬著兩個軟兜,軟兜之上,是一男一女兩個孩子,男孩子約莫兩歲大,頭髮也剃成了三撮,另一個女嬰,卻是一頭的烏髮,顯是才出世,眼睛還緊閉著。
&esp;&esp;敢在這種蠻荒之地,帶著小孩子趕夜路的,只怕也只有陽光土司一人了。
&esp;&esp;殷大德這時,感恩莫名,一見這等情形,忙道:“恩公,走夜路大人還好,小孩子難以提防,蛇蟲鼠蟻多,我這裡有一小截紫金藤,您先帶好給孩子防身。”
&esp;&esp;陽光土司沉聲道:“多謝了,兩個孩子身上都有,我要趕路了,再見了。”
&esp;&esp;殷大德還想說些感激的話,可是陽光土司一揮手,已大踏步向前走去,那一隊人,也跟在後面,一下子就轉過了彎角,只見火把的光影亂晃,再隔一會,就連火光也看不到了。
&esp;&esp;有了陽光土司的吩咐,殷大德自然再也沒有風險,一切都照陽光土司的吩咐辦事,一帆風順了。
&esp;&esp;殷大德講到這裡,略停了一頓,白素忙道:“不對,你根本沒有向陽光土司提及我們,怎知我那時,出世才兩天大?”
&esp;&esp;殷大德笑:“倮倮人的規矩,不論男女,出世三天之內,一定要把頭髮剃成三撮,你那時一頭烏髮,又不像是第一天出世,所以我說你出世才兩天。”
&esp;&esp;白素兄妹,這時已經目瞪口呆,白奇偉又問:“這陽光土司究竟有什麼神通,令得人人敬服?他若不是當地土人,又如何當得上土司?”
&esp;&esp;殷大德道:“我在九死一生之中,蒙他打救,自然對他留上了意,曾經蒐集了不少有關他的資料,可以對你們說說。”
&esp;&esp;白素卻又道:“等一等,你說那隊人之中,有兩個倮倮女人會不會其中有我們的母親在內?”白素由於心情繚亂,講到這裡時,連聲音都變了。
&esp;&esp;殷大德聽了“啊”的一聲:“原來你們真的什麼也不知道。陽光土司的妻子,是倮倮族的烈火女,怎麼會是那兩個普通的倮倮女人。那兩個,身體壯健,我看是哺育你們的奶媽。”
&esp;&esp;白素兄妹還是訝異莫名:“什麼叫倮倮族的烈火女?”白素對我說起這段經過的時候,歷時頗長,而且,有時中間還隔了相當長的時間,有時白奇偉也在。
&esp;&esp;當她講到她問殷大德,什麼叫做“烈火女”之際,她停了一停,不說殷大德如何回答,卻向我望來。我知道,由於我剛才向她解釋了“陽光土司”和“三撮毛”所以她在考我,是不是知道什麼是倮倮族的烈火女。
&esp;&esp;這下子,倒真的把我問住了。
&esp;&esp;這“烈火女”一詞,我真是聞所未聞。不過,我也不覺得那有什麼不對,因為倮倮族聚居的地區,全是荒山野嶺的蠻荒之地,交通不便,與文明世界,幾乎是完全隔絕的,在那裡有什麼事發生,外面的世界,根本不可能知道。
&esp;&esp;在那種環境之中,倮倮人完全照他們自己祖傳的方式生活,與毒蛇猛獸,蟲蟻爬蟲為伍,他們的生命價值,在某種程度上而言,也就和其他的生命,沒有什麼分別。世上需要了解,需要學習的事情那麼多,我不知道什麼是倮倮族的烈火女,自然不是什麼見不得人的事。
&esp;&esp;所以我立時搖了搖頭:“不知道,那是什麼意思?是一個名銜?一種身份?”
&esp;&esp;那時,白奇偉也在,他眉心打結:“先是殷大德和那小個子告訴我們,什麼叫烈火女,由於他說得十分怪誕,我們不相信,又曾多方面去打聽,去問對蠻荒苗疆情形熟悉的人,被問的人,除非是根本不知什麼叫烈火女,凡是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