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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啟山一直站在小六消失的地方一動不動，紅府的夥計被他周身的低氣壓嚇得壓根不敢靠近。
不知過了多久也許是一會兒，也許是很久，一輛汽車緊急的剎車在紅府門口，
小紅從車上小跑著下來，對著張啟山福了福身。
“姑爺”
一直沉默不語的張啟山看到她來，眼珠子才木然的轉動一下。
“什麼事？”她是誰？她怎麼來了？
對了……不是讓她在府裡照顧她家小姐嗎？她家小姐是誰？哦，是伊新月；伊新月是誰？是……小六的分身。
此時張啟山的腦中如同一部待機的電腦，慢慢的開始重啟，直到想起伊新月就是小六時，眨眼間恢復了一絲神采，恢復了思考能力。
“姑爺，小姐醒了，她讓奴婢給你帶句話。”小紅不懂為什麼會帶這樣的話，對著面無表情的姑爺她有些不知道怎麼說出口，因為姑爺實在是不像一個會那樣的人。
“什麼話，說。”張啟山原本面無表情的臉，在聽見那人醒了變得柔和了一分，眼眸中帶著些許期盼。
“小姐說讓姑爺：別怕。”小紅說完退後一步，低著頭不敢看張啟山的表情。
“好”
他的這個好字也不知道是對誰說的，只是說出這個字後，他整個人都從之前的死寂中恢復了過來，如同死灰復燃，重新煥發出勃勃生機。
他轉頭對著一旁的紅府夥計說道，“告訴二爺，我有事先走了，明日再來祭拜紅夫人。”
紅府的大門已經換上了白燈籠，不用問也知道那位命運多舛的紅夫人已然仙去。
“是，佛爺慢走。”那夥計連忙彎腰行禮恭送這位大爺慢走。
天知道這張大佛爺站在這裡老半天，他都覺得自己不是在守門，而是在一個冰窟窿裡蹲著，嗚嗚……他全身都凍僵了。
張啟山匆匆趕到家中，直奔二樓伊新月的房間。推開門，看到伊新月正靠坐在床上正偏著頭看向窗外，她的臉色還有些蒼白，聽見開門聲方把頭轉了過來，但眼睛裡卻透著該有的神采。
之前小六拿了畫符用的黃紙進了房間不讓他們進去，等副官跑上來說小六出現在門外他才覺得不對。
原本想先下去看看，走到一半又倒了回來，一腳將緊閉的房門開啟，才發現伊新月一動不動的躺在床上，床下還有燃燒過的黃紙灰跡。
此時的她不像他發現她時，眼中那般的空洞無神，彷彿一個木頭美人，內裡沒有靈魂。
“新月，你感覺怎麼樣？”張啟山快步走到床邊坐下，握住她的手。
“沒事。”伊新月微笑著搖搖頭，抽出手輕輕撫上他的臉。
心道果然那會兒沒看錯啊！她在他的臉上發現了一道淺淺的淚痕，在他的淚痕處用指腹擦了擦。
再次輕輕的說道，“別怕”
她只是靈力用盡回到分身裡了而已。
偷偷躲在窗臺下的道衍憋嘴哪有什麼‘而已’，她總是把傷痕藏在背後，哪裡就是而已，她強行脫離分身的後果是，每說一句話都如同被刀割喉一樣痛，她卻一直平靜的與人交流。
為了護住丫頭的那一口氣，她用光了自己的靈力，只為讓她在紅家嚥下最後一口氣，方能不成孤魂野鬼，受紅家香火。
即使小六速度再快，在橋上時丫頭已經撐不住了，差點就要長睡不醒。
所以小六才會邊給她輸靈氣護體，邊與她說話。
好在一切都是值得的，丫頭了無遺憾，巫族之靈才會……不化邪祟為禍一方，丫頭的陰靈也能入地府當一差役，若是她願意的話。
“好”張啟山也再一次堅定的回答她。
其實怎麼可能不怕，在小六的身影消散那一刻，他的脈搏都停止了跳動，是最後的時刻她張嘴又無聲的說了兩個字，等我。
也是這兩個字他才有活著的感覺，卻忘記了如何思考，一直站在原地等小六。
直到小紅到紅府找他，他才重新開啟了思考的能力。
又見張啟山依舊一臉擔憂的看著自己，小六笑了笑安慰道，“我沒事的。”
張啟山點了點頭，卻依舊看著她，就怕自己一個錯眼她又在他眼前消失。
【什麼沒事，要不是我來得及時，你這傻子就要像木偶一樣躺在床上無法動彈。】
【哼，還能像現在說話，坐起來安慰他人，你在做夢。】
【夢裡都沒有。】
【都跟你說了，你只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