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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情激動的老龍並無其他回應,誓言歸誓言,方青牛心裡實際卻犯起了嘀咕,“放了一萬年的蛋,能孵出龍不是見鬼了麼,不過誓言是終身陪伴,回去找個水草豐茂、靈氣充沛的地方給他躥個窩也算對得起這頭老龍了。”
心裡話可不敢讓這頭老龍知道,只見誓言剛一結束,蒼龍青木仰天長嘯“嗷~”
這聲長嘯聲中透著悲壯和淒涼,更有一種如釋重負的解脫感。
“哈哈哈哈,族長!青木苦等萬年,幸不辱命,這就追隨你同往聖園了。”
這頭巨大的蒼龍臨空盤旋,發出低沉哀鳴,巨大的龍目擎著滾滾熱淚,十分悽美。
當空盤旋了幾息,蒼龍突然挺身亮爪,一股神聖而威嚴的氣息從祭壇中央瀰漫開來。
“少年,我用精魂為祭催動祭壇開啟,你快到祭壇中央石臺上去,把龍蛋抱在懷中,只有片刻時間送你們出去。”
方青牛見八角祭壇周遭石柱逐一亮起,祭壇中央穹頂上隱約一個細小的虛空破口緩緩呈現,一刻也不敢猶豫趕緊走上石臺,將腦袋大的深青色龍蛋緊緊抱在懷中,傳來一陣堅硬冰涼的觸感。
“成了!”隨著青木的提醒,方青牛看到自己頭頂一個明顯的巨大旋渦成型,但旋渦中的顏色卻是特別,有點像繁星點綴的星空,黑暗但閃耀。
“少年,抱元守一,將你體內的元氣護住經脈,不要被傳送時的紊亂氣流侵入身體,否則輕則境界大損,重則神志盡失。”
遵照青木的話,方青牛元力全開,四境大成的厚重元氣瞬間周身附體,連帶著懷中的龍蛋也被包裹的嚴嚴實實。
“走!”
隨著老龍一聲低沉龍吟,方青牛感覺自己周身被一股不可匹敵的吸力瞬間抽乾,整個人進入到模糊的意識流中,除了思維還在運轉,其餘身體四肢、五感都被一種奇妙的剝離感替代,彷彿化作了一縷幽魂在混沌中穿行。
“少年,本座獻祭大部分魂力開啟禁地通道,剩下這點殘魂也了無生趣,我之所以苦守遺孤、忍受萬年寂寞,只為完成擎蒼族長遺願,現如今心願已了,剩下這點魂力便贈予你吧,我觀你身上並無高階法器,唯獨那柄冥沉木所煉製的劍堪堪可用,我剩餘幾十年的殘魂之力就附於此劍吧,也算對你的酬謝。”
蒼龍青木聲音漸漸微弱,混沌中方青牛能夠感受到那股生氣正在走向衰亡,是真正的魂飛魄散的死亡。
隨著精魂消散前的最後一刻,龍吟聲再起,憤怒、不甘、哀嘆、憧憬、釋懷,諸般感情集於一聲死前的鳴唱~
“悠悠蒼天,百轉輪迴,生自有命,死亦有期。伏羲少年,萬年之期將近,混元天災將臨,你好自為之吧......”
龍吟聲縹緲漸遠,化為點點星辰,融入方青牛混沌的意識中,不知過了多久,藏龍谷崖頂一處不起眼的砂石地上,蜷縮而臥的少年揉著疼痛的腦袋緩緩爬起身來。
“不是做夢吧!”
用力捏了捏自己的厚臉皮,望了一眼三丈外陡峭的深淵峽谷,方才那些模糊不清的畫面恍如隔世。
“黑潭...龍...祭壇...傳送...好疼~”
記憶在腦海中碎片化地閃現,無序且混亂,每每努力去回想時,腦仁便出奇的刺痛,劇烈的眩暈感讓他嘔出不少酸水。
“嘶~這什麼東西!”
方青牛揉著腦袋撿起散落在地的冥沉劍和隨身靈袋,正要祭起風夕鶴回山休息,踉蹌的步伐踢在一個堅硬的黑球上,黑乎乎的東西滾了一圈又回到了腳邊。
俯身撿起這個怪異的“鐵球”,均勻的橢圓形狀,外表佈滿細細的紋路,入手冰涼十分有趣,隨手就要扔進靈袋,準備帶回青山坳讓大海、春雷掌掌眼,看看是個什麼稀奇玩意。
“咦?這鐵球怎麼收不進靈虛袋,奇怪了。”
方青牛試了幾次,靈虛袋存取都沒有問題,只是對這個鐵球毫無反應,彷彿這個虛靈空間拒絕這個怪球進入,無奈下只得抱著它馭鶴飛行,直奔山門的方向折返。
晨光熹微,清風拂水,青山坳眾弟子們依然鼾聲如雷,
起得最早的張繡先一步走出屋外,三年來每日苦練不輟,造就了他今天超越眾人的非凡實力。
“誒,師兄?”正獨自練功的張繡見石條路上迎面走來的方青牛腳下飄浮,面色異常。
“你怎麼了?有什麼不適嗎?”
“無妨,方才運功岔氣了,回去歇息片刻應無大礙。”
自己緊趕慢趕就是不想被人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