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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
“沁兒,你別生氣”看著氣鼓鼓的王若沁,方青牛也不知從何勸起,
“不是我騙你,這大冷天的外面還下著雪呢,那鳳簪花你是知道的,得進山十餘里才尋得到,叔叔嬸子要是知道了,絕不會讓我們去的”,
“大傻牛,誰讓你去告訴我爹孃了,你生辰那晚答應我的事這麼快就忘了?”
“說好了要帶我去採花的,現在就不算數了,還算什麼男人!”少女一張伶俐的嘴把方青牛說得是無處回話,要怪就怪他自己,非得答應小姑娘說要帶她進山裡採鳳簪花,沒曾想姑娘這麼著急,大冬天的就要方青牛兌現諾言,弄的他無所適從。
臨近年節,鎮上的行人本就不多,鎮外往登雲山深處走的人就更少了,
王若沁披著她娘給她新縫的紅緞錦袍一路蹦蹦跳跳好不快活,身後跟著無奈的方青牛,兩人就在沒腳深的雪地上前行著,
“呆牛,好看嗎?”
少女隨手摘了一朵臘梅花插在盤起的秀髮上,明媚皓齒,紅豔動人,竟把方青牛看呆了,
“你發什麼呆,好看嗎?”
“好...好看...”
這個回答讓少女很滿意,哼著小曲兒在山路上嬉笑玩鬧,
兩人沿著採藥人常走的石階路走了四五里,就再看不到人跡了,
往前的路蓋著一層白皚皚的雪,沒有一個腳印,想必今天沒有人再往深處去了,
“沁兒,我們回吧,再往前就沒人了,你要採的鳳簪花,等雪化了我們改日再來”方青牛有些顧慮,這條路他之前跟店裡的釀酒師傅走過兩回,要採鳳簪花至少還得深入山裡四五里路,眼下前路沒有人跡,他若是自己一個人還無所謂,但帶著沁兒就放心不下了,雖說在登雲府的地界上難尋山精妖獸,但尋常猛獸還是多的,要是碰上厲害的,很難確保沁兒的安全。
“都走到這兒了,怎麼能輕易放棄,你不用擔心我,我聽魁叔說了,他平日進山採鳳簪花都是這個時辰,大白天的野獸一般不出沒,況且冬天野獸都在窩裡冬眠呢,你個呆牛也太謹慎了”,
說罷,王若沁披著她的火紅披風朝深處跑去,急的方青牛一陣搖頭,只能快步追上去,
這山中深處果然不比外面,明媚的楊光穿過林木灑下來,印在山石積雪上,光芒有些刺目,
石板橋下的溪水啾啾流淌,少男少女口吐白茫茫的霧氣,山間的景色實在太美了,兩個人凍得手臉通紅,
但四周的雪景又讓人身處仙境,彷彿這一刻腦子裡再沒有一絲煩惱,只有眼前的美景,和陪伴左右的人,
“呆子你冷嗎?”看著方青牛的衣裝樸素,似乎不那麼禦寒,沁兒有些心疼,
“還行,就是手凍得有些疼”方青牛嘿嘿傻笑,
不等他反駁,沁兒一把抓過他的手放進自己的袖籠裡,
“我這皮襖是娘新做的,暖和著呢”說罷臉色紅暈,
這突如其來的關心,讓方青牛方寸大亂,
自從與沁兒相識以來,自己內向的性子逐漸被對方的開朗熱情感染,
沁兒平日裡對他的“欺負”,讓這個少有人疼的少年感受到滿滿的暖意,
他不敢亂動,一雙手就放在沁兒的袖籠裡,也不敢看對方的眼睛,
只覺得凍僵的手迅速的回過溫來,這種感覺自己從沒有經歷過,
除了他未見一面的母親,再也沒有第二個女人對他這般溫柔了,這種感覺就像骨肉至親,無法用言語來形容。
兩人在雪中站了許久,方青牛覺得雙手回過勁來,
突然沁兒眼中蹦出一陣喜色,伸手朝遠處一塊大青石指去,
“呆子你快看,那石縫裡是什麼!”
“鳳簪花!”方青牛目力很好,一眼就認出來十幾丈外的金色小花正是他們要找的鳳簪花,
此刻,他有一股衝動,想要飛跑過去摘下這朵形如鳳頭金簪的花,戴到沁兒頭上,作為送給她的禮物,
“你在這等著,我去摘給你”喜悅溢於言表,
“嗯”沁兒輕聲嗯了一句,有些靦腆,
十幾丈的距離不遠,但有些山石阻擋,方青牛看準路線一腳一個雪印朝石縫走去,
積雪太深了,足足埋沒了大半小腿,方青牛不敢太快,以防失足踩到尖銳的利物傷了腿,
“咯吱...咯吱”穩穩走了七八丈遠,安靜的密林裡突然飛起幾隻山雀,
“下回找魁叔借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