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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給她做了兒媳婦,將來才能順心如意,不至於在陌生的夫家吃苦受罪。
她這般潑辣的性子,都拗不過婆母,更別說她軟糯可欺的姨侄女了。
木芙蓉耐著性子和姨母說了許多體己話。
這是她作為姑娘看不透也說不出來的人生哲學。
姨母漸漸安靜下來,聽得認真,不住反問:“真的是這樣嗎?”又連連點頭認可。忽略皮相,倒像是長輩在跟晚輩傳授經驗之談。
二人聊了很多,正口乾舌燥之際,下人通傳,說大少爺要來拜見嫡母。
姨母隨口道:“都這麼晚了……”
徐應已站在門簾外,恭敬道:“母親,兒子的好友謝公子要趁夜歸家,他聽說母親今日受了驚嚇,說什麼要來探望母親。”
木芙蓉驚了一跳。
姨母:“芙蓉,你幹嗎?”
木芙蓉左右一看,姨母的西廂房一覽無餘,連個躲身的地方都沒。
既是決心這輩子都不打交道的人,見上一面也沒必要。
她第一反應就是跳窗跑,姨母那一聲喊,她要是再跳窗,反叫人起疑。於是她只能貼著姨母屋內的櫥櫃,儘量將自己往後躲,最後只露了鞋子和裙襬出來。
謝韞之同徐應一前一後進屋,鋒利的眉目一掃,一眼就盯住了少女的裙角鞋尖。
十分意外,又感到好笑。
“芙……蓉表妹?”徐應不確定的招呼了一聲。
木芙蓉硬著頭皮,頭壓的極低,下巴就快抵上胸口了,快速道:“應表哥好。”打完招呼,又快速躲好。
原來她做姑娘的時候這般害羞,謝韞之沒忍住翹了嘴角,面上端的穩重,上前一步,向姨母見禮,態度謙卑恭敬,自稱晚輩,卻叫了一聲“姨母”。
姨母先頭瞧他,覺得這名青年雖態度還算客氣,但眼神透著傲慢,不易親近。此番再見,只覺他溫良恭謙,懂禮識趣,討人喜歡,又細細打量起他的容貌,容色之盛,世所罕見。
這世上就沒有人不喜歡長的好看的人,不喜歡只會是因為相形見絀,自慚形愧。或是根本沒資格談喜歡。
姨母呆呆的看著他,不自覺脫口而出:“謝公子,你長的可真好看。”
徐應瞪眼,急得耳根都紅了:“母親。”
身為長輩,同不熟識的年輕外男初見,開口第一句就是夸人長相,實在不是一個穩重的長輩能說出來的話。更何況謝公子人才絕豔,十六歲高中狀元,做過翰林院編修,又外放做了三年刺史,此次回京,就算是平級調遣,也至少是正四品的京官,遠不是他徐家能比的。
更何況,他年歲雖與謝公子相當,卻尚未入仕。科考艱難,但願自己明年能高中,為家族光耀門楣吧。
姨母被這一提醒也意識到自己說錯話了,驚慌的亂看,第一反應就是去瞅木芙蓉。
木芙蓉低眉順目卻暗暗翻了個白眼,謝韞之不論外表裝的如何謙和,實則極為自大狂妄,尤喜人誇他,多麼不合常理的讚美他都能心安理得的受了。面上越是不顯,內心越是雀躍。
“多謝姨母誇讚。”謝韞之溫文一笑,眼角餘光掃過那片裙角。
姨母見他不見怪,放心下來,又說了幾句賠禮的話,徐應怕繼母言多必失,提醒她適可而止,起身送客。
姨母便道:“時候也不早了,聽說謝公子家中有人來接,這裡就不耽誤公子了。”
謝韞之只得起身告辭,人都到門口了,又突然衝著陰影處,作揖道:“芙蓉表妹留步。”
徐應露出訝異的表情,不過也沒放在心上,只當謝公子禮數週全,也跟著匆匆說了聲:“表妹在家,我送送謝公子,去去就回。”
尋常的一句家常話,回也是回家的意思,並不是說還要來繼母這。
謝韞之忽然看了他一眼,眼神凌厲,轉瞬即逝,徐應眨眨眼,只當自己看錯了,暗歎謝公子藏鋒於鞘也難擋鋒銳,真真大周第一公子。
等二人走遠了,姨母轉回身,卻見木芙蓉不知何時坐在她方才坐的主位上,支著一隻手抵著額角,若有所思,氣度深沉的一時叫她不敢多話。
片刻後,姨母彷彿才回過神,又露出驚喜參半的表情:“那位謝公子,你和他……”她確記得任嬤嬤回話,真切言明她已將事情辦妥,芙蓉小姐被扒的只剩小衣,確確實實塞進郎君懷裡,那郎君還主動的很,伸手勾了把,整個的抱在懷裡,宛若交頸鴛鴦。
“住口!”十年謝家婦,威儀深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