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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月二十四日早晨,姒呂招待姒安師徒三人用過早食,戀戀不捨送姒安上馬車。
臨行前淚水止不住地落,看得高傒感慨不已,這一幕惜別,羞愧多少君王家。
己季看著抱在一起的父子,心口不由得痠痛,費了好大的勁才阻止眼眶裡的淚水湧出來,目光盯著手中的劍,心裡才好受些。
說起劍,己季不傷心了,甚至還很氣憤。
無他,姒安這狗東西居然真去偷劍,可惜得意太早,被己季發現奪回了。
之後,己季抱著劍睡了一晚上,做夢都是冰涼的。
堂堂一國儲君,偷劍,賤不賤啊?
己季找老師高傒告狀時,姒安居然理直氣壯說:“言必行,行必果。”
更離譜的是,高傒居然稱讚姒安“敢想敢做真君子,心有慼慼是小人”。
什麼敢作敢為真君子,不就是記恨自己不小心嘲諷他嘛,哼,小氣鬼。
己季一會兒感受姒安父子之間的深情,忍不住快哭了就瞪劍暗罵姒安。
前前後後耽誤了兩刻鐘,姒安父子才戀戀不捨分開,在朝陽的注視下,姒呂揮手送別姒安。
離開杞城以後,姒安離開自己的馬車,去和高傒同乘。
己季也是如此,還好齊國使節馬車寬大,坐下三個人不成問題。
就是晚上露宿荒野時,要回自己的馬車睡,己季絕不和姒安睡,就怕擠擠是假,偷劍是真。
可是看到姒安鬱鬱寡歡的模樣,己季難免聯想到自己,於是決逗他開心。
“喏,我的劍借你用兩天,開心一點。”
“不用,我會自己偷。”姒安表示拒絕。高傒看著這對活寶,撫須而笑。
“狗東西,我還捨不得給呢。”沒錯,這個具備現代主義罵人精髓的髒話是己季跟姒安學的。
一種語言誕生時間長短,可以用這種語言的髒話數量來衡量。
罵人是一種藝術,是真的。
髒話是“國粹”,從某些角度來看也是沒問題的。
第一次被罵,己季還專門問姒安,這句話的具體含義。
姒安解釋說:“狗是指被罵人不是人,是犬,東西是指物品,也是說這個人不是人。”
三個字罵兩次不是人,這麼精華的語言,己季當然要學。
尤其是用來罵姒安,其他詞總是沒有這個詞罵起來爽快,然後,姒安欲哭無淚。
一時之間竟分不清,到底誰是狗。
高傒不喜歡這個詞彙,與他的君子風格不搭調,但看姒安和己季互罵,非但不覺得粗鄙,反而覺得可愛。
誰讓十五歲的姒安那麼活潑,還真有那麼一點點可愛呢,而且他們只對罵,不會用來責罵侍從和僕役,反而給予侍從僕役尊嚴,有君子風範,為何要阻止?
嬉而不拘,肅而有禮。
這才是高傒心中君子該有的樣子,整天板著臉的君子,終日活在自我框架之中,只會讓人敬而遠之。
不能融入人群施以教化,要這君子何用?
不如供奉一尊泥胎,起碼不會崩人設。
烈陽當頭時,是休息時間,車隊停靠在梳理旁邊,僕役解開馬車讓馬匹吃食休息,侍從尋找水源,打來清涼的飲用水,有種郊遊野餐的味道。
這個時期沒有一日三餐一說,只有早晚兩頓正餐,富貴人家會製備一些點心,以便中午食用墊肚子。
普通國民和野人餓不死就是最大的幸福,點心什麼的不用幻想。
不過,姒安總是會分一點給自己的兩個侍從,這不算壞規矩,而是君子仁德的體現。
兩個侍從,一個十三歲,一個十六歲。
十三歲的侍從叫作粟,沒有姓氏,姒安自己挑的。
粟很機靈,教了一天,傳話辦事就有模有樣了,深得姒安喜愛。
抵達臨淄以後,姒安還想著教他識字,看看粟的智慧能不能擔起更多事務。
另一個十六歲少年叫羆(pi,第二聲),熊的意思,是姒呂安排的保鏢。
羆人如其名,身長七尺三寸,肌肉強壯,性格勇敢,就是腦子不怎麼靈光,平時不愛說話,姒安讓做什麼就做什麼,不說就守在姒安身邊,像根柱子。
他們是姒安未來班底的一部分,當然要對他們好,不能像某將軍一樣,分肉的時候不給自己的車伕。
車伕一怒之下,駕車把他送到敵人的軍營當俘虜了。
這也是春秋時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