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織金繡錦的裙襬飛揚而過,何田田無暇注意,她抬頭淚眼朦朧地看著馬書林,轉眼間她已然熄了入府前的心思,沒有順勢趁著馬書林剛過來說些什麼,馬伕人敢讓她和德才跪著等來他,是不會被擎制的。
馬書林果然沒說什麼,只是將兒子抱起來,小人兒被打了兩下現在連哭都不敢哭出聲,看見爹爹出現一抽一抽的流淚,被抱起來就用小手死死地抓住爹爹的衣襟。
馬書林犯了難,本想拿這小子哄哄母親,他竟哭的厲害,他粗糙的大手敷衍地抹過孩子的嫩臉,將就著抱給馬伕人。
他將哭成花臉的小孩兒遞給母親看,解釋道:“母親,兒子在邊城救了個人,後來兒子受傷在城中養傷時也是田田悉心照料,兒子才好得快重回戰場立功呢。”
馬伕人見兒子出面,心中暗罵一句狐狸精,看著近在咫尺的大孫子哭得熟悉的小臉亂糟糟的,忍不住伸手接過,掏出手絹仔仔細細給孫子擦臉。
真像啊,抱著他就好像還在十幾年前,那時候也是這樣抱著書林,老爺摘了她養在甕裡的花欲給她插戴,被她看見笑罵幾句。
馬伕人回憶著,嘴角揚起,手上的動作越發輕柔。
馬書林知道母親態度軟化,打蛇隨棍上地將默默垂淚的何田田扶起來,沒有多的椅子就從角落裡摸了個繡墩出來,他淡淡地看了她一眼,為何不等他來客棧接她,就這樣鬧到母親跟前來,也不知有沒有人看見她進府,還是先與母親說說,他的孩子總得有個名分。
何田田坐在繡墩上淚盈於睫,在馬書林準備去和馬伕人說軟話前,輕輕扯動了他的衣角,低聲解釋:“德才實在哭得厲害,我才帶他過來的。”
不等馬書林心中慚愧安慰兩句,馬伕人一聲冷哼,當著她的面這小狐狸精就敢勾人:“書林,府上的情況你也知道,你準備給她什麼身份?”
沒有正妻,如何納妾?
馬書林垂頭看看柔弱地依偎他的田田,又看看母親懷裡的長子,遲疑的開口:“田田到底在邊城照顧我兩年多,又生下我的長子,且腹中還有一子,就讓田田先在府中住下,等日後正妻進門,將她納為貴妾。”
妾室也分三六九等,好出身的女子是貴妾,一般的良家女子是良妾,要是秦樓楚館的、唱戲賣笑的賤籍,贖買回府中就是賤妾。
馬伕人心頭一跳,她細細端詳這個何田田,一身細棉布的衣裳剪裁大了些,她原以為是衣裳不合身,不曾想是為了這肚子特意放開了身量,三年兩胎,倒是好手段。
身上是過了幾水就不鮮亮的細棉衣裳,頭上插戴的簪子有些磕碰的地方已經漏了底色,一看就是銀鍍金,灰色的布鞋上面沒有一點繡出來的花樣,她扯動嘴角拉出一點笑意:“先前是我不知情慢待了,書林,不知這位姑娘家中可有長輩在,將軍府不是那等沒有禮數的人家,納妾也是有聘禮的,也好叫我知道這聘禮往那家送去。”
何田田一聽這話本來停下的淚又開始往下淌,哭得梨花帶雨將目光投向馬書林,馬書林心疼壞了急忙開口,“母親,莫再問了,田田早已是孤身一人。”當初只有他能幫襯田田一二,可見是沒有親人了。
馬伕人有些無語,先前為了沈妹妹情深幾許,現在看著又為這田田在這兒心急火燎,她兒子還是個情種。
不過孃家沒有什麼助力,貴妾是不成的。
馬伕人和風細雨地對何田田開口:“我兒想將納你為貴妾,我自是沒什麼好反對的,”她微笑著將看著馬書林繼續道:“如今書林沒有正頭夫人,只好委屈你照著書林說的,先在府中住下,待書林聘了正妻,由我這個當婆婆的開口,讓你有個名分,只是這孩子要放在嫡母院中養著。”
要是讓她當了貴妾,她就讓那沈家女回來管家。
馬伕人眼珠一轉,納悶道:“也不知那沈氏女是受什麼刺激,在我兒回京升官這天和離,倒讓我作難了。”沈氏商路訊息靈通,想來是知道這女人的存在,才離開馬府,那女人厲害得緊,不可能是因為她和老夫人。
也不知書林對此知不知情
何田田心中一緊,最大的考驗來了。
她在客棧聽見馬將軍與夫人和離的時候,便知道有這一關,自從商隊到了京營附近,他便不曾來看她們母子,要只有她一人也無大礙,可她有孕在身還帶著他的兒子。
當時只想是他要向正妻表態,好為她們母子三人謀個名分,現在想來,恐怕是早知道他夫人要跟他和離,他是心中怨怪她?還是不敢見她們母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