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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目睹好友的慘死,一種難以言表的悲痛湧上心頭。心中的憤怒和悲傷交織在一起,轉身就要回去與紗布勒拼命,卻被身旁的同袍勸住,“鐵錚兄,你要冷靜!現在回去,非但不能報仇,反而丟了性命。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啊!”我狠狠的咬碎鋼牙,心裡暗暗發誓,必要將紗布勒碎屍萬段!
但王素仁的犧牲僅僅讓叛軍的攻勢遲緩了片刻,紗布勒又率軍如洶湧的潮水一般追近。我心急似火,忽然抬頭看見了前方雄獅形狀的山峰,心生一計,匆忙對明瑞說:“大帥,前面是蝴蝶谷,那裡遍佈駱駝刺曾令我等狼狽不堪,如今可以藉此設伏。”明瑞道,“你具體說說。”我道,“可派將士們在敵軍必經之途兩旁,悄悄佈置絆馬索,與駱駝刺相互連線構成機關。再派小股人馬佯裝敗北,引那紗布勒大軍踏入陷阱,待其馬蹄被絆,駱駝刺刺傷,纏住人馬,敵軍必定會陣腳大亂。”明瑞低頭思索片刻,而後點頭應允:“此計雖說頗為兇險,然值此絕境,亦唯有放手一搏。”
依計而行,我軍迅速佈陣。在敵軍必經之路的前端,由觀音保率領一支輕騎兵小隊,他們身著輕便皮甲,坐騎皆是矯健敏捷之馬,呈鬆散的弧形散開,旌旗、兵器散落一地,佯裝成慌亂敗退的樣子,引誘敵軍深入。而在道路兩旁,眾多士兵潛伏於荊棘之中。長槍兵半蹲於地,槍尖斜指天空,隱於草叢與矮坡之後,他們組成了交錯排列的數道槍陣,似刺蝟豎起的尖刺,專待敵軍馬蹄被絆時給予致命一擊。擅長近戰的刀牌手則伏於其後,一手緊握盾牌,一手持刀,目光冷峻,準備在叛軍受困於駱駝刺與絆馬索時,衝上前去展開近身搏殺。弓箭手則在神箭手海蘭察的率領下在更後方列陣,他們搭箭彎弓,弓弦緊繃,呈扇形分佈,可覆蓋前方大片區域,一旦敵軍陷入混亂,便能以箭雨給予大規模殺傷。
未幾,便見遠方沙塵蔽日,叛軍如洶湧惡浪席捲而來。那紗布勒騎於烏騅寶馬上,滿臉猙獰。他親率大軍在前,以錐形陣為前驅,恰似銳利矛頭直刺而來,其先鋒部隊的騎兵個個身著重甲,手持長刀,戰馬奔騰間,氣勢震天。左右兩翼則是步卒配合,呈雁行之陣,佇列整齊而有序,步步緊逼,隨著行進,發出低沉而威懾的喊殺聲,那聲音仿若雷鳴,滾滾而來,震得大地都微微顫抖。
叛軍先鋒首先發現了觀音保率領輕騎兵。觀音保依計,與叛軍先鋒稍作接觸,便佯裝不敵,紛紛拋落旌旗、兵器,口中呼喊著雜亂的口號,馬匹馱著他們慌亂地向預設的埋伏圈奔逃。叛軍見清軍陣形渙散、丟盔棄甲之狀,只覺是天賜良機,大聲呼喊著,加速追趕。
觀音保邊跑邊留意著敵軍的動向,巧妙地控制著馬速與叛軍保持適當距離,既不能讓他們起疑而放棄追趕,又不能跑得太快使敵軍跟不上。當接近埋伏區域時,他故意讓坐騎踉蹌了一下,裝作險些落馬的樣子,引得叛軍先鋒一陣興奮,呼喊著加快速度。此時,地面上的絆馬索已近在咫尺,兩旁荊棘中我軍士兵皆屏住呼吸,握緊武器,只待敵軍踏入陷阱。
當叛軍先鋒踏入埋伏圈的瞬間,只聽“咔咔”聲接連響起,事先佈置好的絆馬索瞬間彈起。前排的戰馬受驚,猛地揚蹄嘶鳴,隨即被絆倒在地,騎手們被慣性甩落,摔得七零八落。這些騎兵雖身著鎧甲,但落地時面部和手掌還是被駱駝刺劃出傷口,鮮血直流。同時,他們的腳被地上的絆馬索和駱駝刺荊棘纏繞,越是掙扎就纏得越緊,只能被困在原地,痛苦地呼喊求救。
左右兩翼的叛軍因緊密的陣型來不及反應,被前排的混亂波及,隊伍瞬間變得鬆散雜亂。
一時間,叛軍陣腳大亂,原本整齊的雁行陣與錐形陣相互交錯擠壓,士兵們驚慌失措,相互推搡擁擠,呼喊聲、慘叫聲交織在一起,場面陷入極度混亂,叛軍的進攻之勢也隨之土崩瓦解。
海蘭察見時機已到,一聲令下,弓箭手們松弦放箭,箭雨如蝗蟲般鋪天蓋地射向叛軍。密集的箭矢在陽光下閃爍著寒光,瞬間扎入叛軍人群,中箭者紛紛倒下,鮮血染紅了大地。叛軍們驚恐地舉起盾牌抵擋,但仍有許多人被射中要害,喪命當場。
此時,刀牌手們如猛虎出山,從藏身之處躍出,藉著混亂,衝向敵軍。他們一手持盾護身,一手揮刀猛砍,盾牌撞擊聲與利刃砍殺聲交織在一起,喊殺聲震天動地。長槍兵們也紛紛挺起長槍,從槍陣中殺出,槍尖如毒蛇吐信,專刺叛軍的要害部位,每一次刺出都帶起一片血霧。
叛軍雖遭此重創,但紗布勒畢竟久經沙場,他在混亂中竭力呼喊,試圖重新組織部隊進行抵抗。他揮舞彎刀,砍殺了幾名慌亂的叛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