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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會的。”
可隨後,他便很快說出了他這次回到這裡的主要目的:“教練,青訓營裡還有祁峰的傷病記錄嗎?我想了解一下他當年的傷情。”
“祁峰這孩子吧,那年他受傷的時候我們就知道他傷得比較嚴重了。但等到他開始恢復訓練的時候,我們才意識到,之前的估計還是太過樂觀了。”
教練帶著從他們青訓營走出去的球員裡最優秀的一個走向資料室。
那裡存放著近些年來的青訓營小球員的各種資料。
教練邊走邊走邊說:“就好像醫生說的那樣,他右腿的傷,比較複雜。”
正如徐起新說過的那樣,傷病永遠都是足球世界裡的一大主題。
這一點即便是對於青訓營裡的小球員來說,情況也是一樣的。
只不過年紀更小的球員在青訓營的訓練中所經受到的衝擊強度會更小,也不會遇到一週雙賽甚至是一週三賽的魔鬼賽程。
多數情況下,他們得在去到了職業聯賽之後才能真正地感受到足球世界的殘酷。
徐起新:“我知道。祁峰已經和我說了大概的情況了。但我還是想要讓我認識的,運動醫學方面的醫生替他再看一看。馬競的隊醫就很好。在德甲,拜仁的隊醫也在慕尼黑當地有面向其他球員的診所。”
此時兩人已經走到了青訓球員傷病檔案的存放處了。
教練用鑰匙開起了門鎖:“你為什麼不直接帶他去馬德里和慕尼黑看一看呢?我們這裡只有他兩年前的病例。都過去兩年多了,他連身高都不一樣了,腿傷的情況應該也和那時候不太一樣了。”
徐起新:“我不想給他毫無意義的希望。如果不是有一定的把握,我不太想提前告訴他這件事。”
教練顯然對於徐起新的說法十分理解。
“也是。祁峰向來就是個很能在心裡藏事的孩子。”
說著,教練推開了門,並十分感慨地說道:“之前祁峰在我們這裡做恢復訓練。一開始的時候,他還很有鬥志的。後來他母親遇到車禍去世,他的意志就一下垮了。這事他愣是都沒跟我們說,後來還是他父親過來找我們談解約的事,我們才知道的。”
徐起新完全愣住了,半天回不過神來:“抱歉?您剛剛說祁峰的母親……?”
教練:“兩年多以前遇到車禍去世了啊。怎麼了?”
徐起新:“沒什麼,您進去拿病例吧。我就在外面等著。”
晚上九點,祁峰在騎車回家的路上經過了一家很大的體育用品商店。他停了下來,一腳撐著地、一腳踩在腳踏車的踏板上,盯著那家店看了好一會兒。
而後他鎖上腳踏車,快步走進那裡,在商店關門前抱了一個足球出來。
他騎著車去到了先前自己帶著柺杖爬坡的那個地方。
這裡既然有一條能讓人爬上七層樓那麼高的坡的石階,就一定會有地形還挺複雜的石頭牆。
在路燈的指引下,祁峰在這片石頭牆上找到了一塊長著更多青苔的地方。
他把書包放到了腳踏車的後座上,並把新買的足球放在了距離那塊青苔有一段距離的地上,退後兩步,而後起腳。
“咚!”
足球被他重重一腳踢起,踢向他先前看好的位置。
這算不上是精準的一腳。
因為皮球沒能打到那一小片青苔在磚縫中十字交匯的地方。
它差了那麼三十厘米左右的距離。
足球在撞擊了牆面後往外回彈,落到地上,並緩緩地向著一旁滾去。
昨天下午時的那一幕幕還在眼前。
徐起新在籃球場的場地裡起腳踢出的那一球就彷彿衝破了一切的阻礙,進到了他的心裡,讓他無論如何都無法輕易地忘記。
因而他也就能夠明白,自己剛剛踢出的那一腳和徐起新相比,到底差了多少。
從徐起新起腳時的從容開始,他的神情、他在觸球那一刻的姿態、以及球在那一瞬間的變化,然後是足球隨著上揚的高度而出現的激烈旋轉……
那何止是天差地別。
這個被稱為西甲超新星的男孩不僅和現在的祁峰有著如此天差地別的區別,也與四年前的他自己有了脫胎換骨一般的不同。
可他卻並不知曉。
他根本就不知道他在這四年間所付出的努力所帶來的究竟是多大的變化。
也正是因為這樣,他才會在這麼多人的面前說出那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