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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師洛陽,原本該晴空萬里的天氣,卻突然之間好像變的烏雲密佈,電閃雷鳴,城內的百姓商販行人紛紛閉門不出。
因為今天便是行廢立大禮的日子,在這個緊張的時候,能不惹事就不惹事。
以至於平日熱鬧喧譁的市集今日空無一人鴉雀無聲。
另一邊的袁術則是早早起來前往朝廷上朝,參加在嘉德殿的朝會。
跟隨著眾大臣的佇列有條不紊進入殿內,隊伍中還有身著天子冕服的九歲陳留王劉協。
袁術這會仍然是虎賁中郎將,在差不多還算中間稍微靠前的位置。
領頭的便是董卓與太傅袁隗,分別帶著武官與文官,董府之變後袁紹將廢立之事告訴袁隗後便逃亡冀州,董卓畏懼袁家的勢力,封袁紹為渤海太守,算是外放排擠出了中央。
袁隗雖然心中有一萬個不情願與不樂意,但是礙於董卓手中掌握京師兵權,也不敢直接不去忤逆董卓,畢竟袁隗是文人,論打,肯定是打不過董卓的,所以只能被迫暫時就範,由著董卓。
走在董卓旁邊的袁隗瞄了一眼身旁的董卓心中暗罵道;“董卓匹夫,早晚讓你死無葬身之地。”
坐在主座案几前等候已久的漢少帝劉辮似乎已經知道了接下來要發生什麼事情,畢竟董卓早已在殿中裡裡外外圍了一遍西涼軍,整個嘉德殿都由西涼軍控制站崗,原先的羽林郎虎賁郎全被調換。事實上劉辮已經知道了一些風聲,董卓要廢了自己立自己的弟弟。
看著越來越近的朝臣隊伍,本就膽小懦弱的劉辮害怕焦急越來越顯著。
劉辮看向何太后著急的說道;“母后,兒臣害怕。”
“皇兒別怕,他們是咱的臣子,你要打起天子的威嚴來,千萬不能讓他們壓了一頭啊!”
但是這種場合,歷代被廢的君主有幾個得好下場的,別說是劉辯一個十幾歲的少年,就是成年人也得害怕。
不過片刻,朝臣們終於走入殿內,與身著冕服走在中間的劉協一同對著主座上的劉辯叩首。
原領武官佇列的董卓則是跨步上前,身後跟隨著昨日董府的呂布與李儒,二人作為董卓的心腹參加廢立朝會。
禮畢後,李儒接過早已擬定好的詔書,對著一眾文武朗聲道;“孝靈皇帝,早棄臣民。皇帝承嗣,海內仰望,而帝天子輕佻,威儀不恪。居喪慢惰,丕德既彰。有忝大位。皇太后教無母儀,統政荒亂。永樂太后暴崩,眾論惑焉。三綱之道,天地之紀,毋乃有闕?”
“陳留王協;聖德偉懋,規矩肅然。居喪哀慼,言不以邪。休聲美譽,天下所聞!宜承洪業,為萬世統!”
“茲廢皇帝為弘農王,皇太后還政!”
“請奉陳留王為皇帝。應天順人,以慰生靈之望。”李儒讀完詔書後,董卓揮手示意,兩名西涼軍甲士走入殿內直奔龍案前的劉辯,走到龍案前對劉辯拱手作揖行禮沉默不語,雖然沒有說話,卻無聲似有聲,不要逼我們讓你不體面。
案几前的劉辯早已膽戰心驚惶惶不安,見此情形只得緩慢的站起身,不知所措的想走下龍案,卻是剛走幾步就被兩名甲士架住強行拖了下去,並隨即要帶出殿外。
嚇的劉辮害怕的向何太后求救道;“母后,母后!”不過何太后見此也只能哭泣,何進被殺了,何苗也被殺了,他們娘倆也就沒有了靠山,她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女人,見此場景又能怎麼辦呢?
劉辯被帶走後,董卓走下斜階,一雙大手強拉著九歲的劉協走上斜階,嚇的年幼的劉協不斷四處張望,試圖擺脫,但是董卓的大手一直緊緊的拉著劉協。
劉協被董卓指示坐在了龍案前,接受著百官的朝拜,小劉協四處張望不知所措,剛想起身試圖離開卻又被董卓一眼給瞪了回去。
在一切禮儀完畢後,開始論功行賞了。
李儒拿出擬定好的封官名單呈給龍案前的劉協要求批准,劉協接過只覺頭大,他連字都沒認全,哪能看得懂這些……
轉頭看向了一旁的董卓道;“董司空,這?”
只是看見董卓擠眉弄眼的表情,年幼的小劉協似乎懂了什麼,拍龍案道;“朕準了,朕準了,朕全都準了!”
階下的袁術看著這個慌張不知所措的小孩,心中不禁感嘆;“被人當做傀儡吉祥物的皇帝生涯就要開始了。”
這個年僅九歲的小孩如果繼續當他的陳留王估計還是蠻幸福的,坐了這個位置,可能是他一生的噩夢。
被人擺佈,受盡屈辱的一生。